只將眼一轉,卻是看見了劉志恨腰間懸著的干鏚劍,她也是個練武的,羅浮更是名家劍派,於劍之道,如何不知上一二!
劉志恨低頭一看道:“這個世道,便是走生意,沒點本事能成麼?一個不好連命也沒了哩!”
丘陵道:“王先生說得是!”他差一點說出王爺二字,好在他終是反應快,臨到了口,又改為先生!這才沒引起高晉平的懷疑。
高晉平頓時對這兩人刮目相看,只道自己遇到了高人道:“不知二位對現今的天下大事怎麼看?”她這一番話,說得正是父親的愁事,隨著大元帝國的興起,蒙古軍一路西行,滅國無數,眼看著就要收回手來對付南方了,宋國有襄陽一夫當關,死死地掐住了蒙古人南下之路,作為一個有識之士的高光進,如何不知道蒙古人下一步很可能就是衝著大理來,但現下不說大理國內部不靖,便是那個多出來的鎮南王就已然讓高光進一個頭有兩個大了,事事上心事事煩,高晉平看在眼裡,心裡想著為父親分憂,卻是她能有什麼主意,只得這般一日日平淡無奇的過著,眼看著父親就要給她指婚了,高晉平心中又是氣,又是無奈。
劉志恨笑道:“小姐真真是有趣,不問絲稠不問花紅,便說小姐是個武人吧,也不說武功上的事,卻來與我們兩個商人說這天下大事,這不是怡笑大方了麼?”
高晉平柳眉一豎道:“女人怎麼了?瞧你也不是個一般的人,卻原來,也是這般凡俗之見,我便問不得這天下大事了麼?便是唐朝還有女主天下呢!”
劉志恨點頭道:“小姐說得是,既然小姐這麼說了,我也就與小姐明言了,我們行商之人,看過的事多,於一些小處也能猜出些許,以我個人來看,天下不久必歸蒙古人,蒙古勢大,已經成了順勢之像,小姐雖身份高貴,但以小人之見,還是收拾一下,趕緊出海去,這蒙古人是馬背上的民族,於這大陸之上,是無敵天下了,只是這海水一隔,也就不懼他了,不然若是戰死於亂中還是好的,若是沒死,以小姐的姿色,不知要為幾家之奴了!”
那陳文會正好端著酒菜上來,聽得這番話驚道:“真真是個作死的,這話也是你能說得?”
高晉平心中雖是不悅,卻是道:“我也知道一點,這位先生說得想來是不差的,只是我大理國沒法自救了嗎?”
劉志恨笑道:“所謂天無絕人之路,以此來斷,大理還是有救的,只是這卻是不在於各位身上,想現在的大理,國內不靖,雜亂從生,怎麼能統合力量力抗外辱!只有一人行獨栽之力,一統全域性,事還有可為之。“
高晉平道:“當今中國公不行嗎?”
劉志恨淡淡道:“他若是行,小姐還會和我說這話了嗎?”
高晉平一滯,自宋哲宗紹聖元年,高升泰權柄自擅,以“群臣請立”為口實,廢段正明,自立為王,改國號為“大中國”。高升泰篡位後,遭到除高氏以外的白族領主和其它民族部落領主的反對,尤其是*近高氏領地都闡的“烏蠻”三十七部的強烈反對。他們根本不接受高氏“大中國”的支配。在強大壓力下,高升泰在位兩年即鬱郁病死。
高升泰知道段氏在眾人的心目中仍是據有正統的地位,沒得奈何,留下遺命,還位於段氏,其子高泰明不得不遵照遺囑,擁立段正明之弟段正淳為國君,重建大理國,段氏雖然復位,但依舊大權旁落,實權仍操縱在高氏手中。高家世襲“布燮”,被封為“中國公”,賞罰政令皆出其門。段氏王位形同虛設。
段思平開創大理國時重於輕徭役,薄稅賦,這種連連的政策得到了國民的愛戴,到了高氏時,初時實是大力振作,做了不少好事實事,但到了高泰隆的手上,族權紛爭,私鬥不斷,國事已然艱難了起來,更要命的是,高泰詳不得不加的稅賦使高氏不再受人歡迎了,若不是高氏緊握著八府的府兵,大理已然又要變天了。於此情況下,便是高泰詳再本事,也沒用了。
高晉平怔了會道:“先生微言大義,還請問先生大名!”她見這人見識不凡,不由想引薦給自己的父親,高光進。
劉志恨笑道:“我姓賈,叫賈明,真真是一個商賈,小姐要是對我們的談話有興趣,改天我們再聊,說來,我的確是還要在這裡多逗留一些時日,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告辭了”他人一站起來,丘陵也站了起來。高晉平道:“不是姓王麼?”劉志恨道:“小姐想是聽誤了”
高晉平知道這次再留是沒用的,也只好道:“今天真是有幸,能遇到二位真人,不如我們明天再來這裡一敘,如何?”
丘陵看向劉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