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右小指,第六僧人屈指彈出了左小指。
頃刻之間,六脈劍陣徒然發動,劍路雄勁,頗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的少商劍!巧妙靈活,難以捉摸的商陽劍!大開大闔,氣勢雄邁的中衝劍!以拙滯古樸取勝的關衝劍!輕靈迅速的少衝劍!忽來忽去,變化精微少澤劍!
高隆政驚怒交加,他人向後退卻哪還來得急?但聽得噗噗聲不絕於耳,六僧竟是非只發一劍,一人發了三劍,共一十八劍射向高隆政,可憐高隆政也算得上是一位一流的高手,內外兼修到了極處,雖內力不足,不足以入至道之境,但於江湖上也是難得的了,卻是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頓時身死。眉心中一道劍痕,凝成了束細紅。若是少些許,比如六七劍,說不得這高隆政便得保全性命,但卻是偏偏連發得十八劍,這便是六脈神劍了,若是一人使出這招,縱然是強如米問心這類身俱兩百年功力的人,只要是真氣不絕,便也打得他沒得脾氣,當真是沒得道理好講。
米問心看得眉頭直跳,這六人攻守如一,便似一人,縱是以他之能,若是不能第一時間欺到近前,只於外物相鬥,也是徒呼奈何。
劉志恨哈哈大笑了起來,道:“老人妖,便是你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出吧!”
米問心不聲不響,卻是注意那六僧動靜,誰知這六僧殺得人後卻是不動,仍是在那兒坐著,就好似什麼事也沒得發生一樣,過得片刻,那為首僧人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其餘五僧一併道:“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陀,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磐。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締,揭締,波羅揭締,波羅僧揭締,菩提薩婆呵。”
這班和尚,卻是說起了般若波羅密多心經。
嚴春心面目幾變,雖是有心上前,卻終是止步。他也知道,這六個僧人只要是不動,便是強如米問心,想動手也要思量再三!
米問心卻是道:“他們只怕是也不會助你的”
劉志恨卻是冷然一笑,忽然提起劍來道:“廢話少說,老人妖,你休息好了麼?”
米問心心中一緊,他終是年事太高了,平日裡於宮中,大藥小藥地補著,又是鮮有走動,這才保養得到了今日,眼往邊瞅,只一會兒,便是有兩縷頭髮轉成了白色,時間乃一切之大敵,不證生死之道,便休想逃得生死輪迴,內力再高,也終有入不敷出之時。
劉志恨卻是踏出了一步,只這一步,兩人之間原來靜下的氣場再度勃發起來。劉志恨仍是身如斜弓,他意在劍先,劍雖未刺出去,米問心卻已是從中感到無鑄殺氣,便如實質一般逼在他的心口,劉志恨此時精神集中,眼中除了米問心之外再無他人。
米問心冷笑一聲,心道:“便是拼著傷到一點,也要擊殺這個小子,這小子走得路竟是這般的過激,已然是到了極點!些許年後,我年歲再大一些,怕就真是磨不住他了。”心意已定,他也是放開了氣機,只聽場中呼地一響,人人都感到一股氣息向自己逼來,那沒內力的當場就感到氣悶想吐,魏英功忙叫上眾人後退開去,便止七人沒動,除了那六個僧人,便是那嚴春心。
此時,米問心全力運轉化微之境,只聽他叫了起來:“呀嘎嘎嘎”聲音難聽到了極點,卻是一股股發黑的陰氣自他身上發散出來,這正是他苦修而成的葵花陰勁,一股寒意罩向全場,明明是很熱的天,在場中眾人卻是感到一片地發冷!
劉志恨的先天功也運轉不停,絲絲白芒之氣於他的身上布起,這些絲芒,便是一點點,也足以粉金碎玉,先天功出了名的霸道,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劉志恨心知,剛剛回復的真氣正在米問心的壓力之下逐漸消耗。他不敢再作擔擱,豎起了中指折衝劍便身了出去。
他一豎指,那六個僧人一下子停住,個個眼睛瞪得極大,死死地盯著劉志恨的手指,只聽得“哧哧”聲響,一道無形劍氣直直地向米問心射去,這折衝劍雖出自中衝劍,但兩者卻是大不相同,中衝劍大開大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