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憐鏡收回手,那個如神女降臨般的女子出現後,雪豹都一改兇相,極其恭敬溫順的樣子,明白這女子不簡單。含笑一禮,舉止風雅自然:“在下君憐鏡,只是來此看雪蓮,卻不想遇到了它們。”
藍凝痕細細看著他,片刻之後道:“原來如此,昊天。”
昊天低吼一聲,那些雪豹都乖乖散了。藍凝痕躍到地上,走到受傷的學抱歉,手覆上它的傷處。淡淡的藍光隱現,傷口完好如初。它親熱地蹭了蹭藍凝痕,離開了。
“昊天,你先回去,我隨後就來。”
“是。”昊天看了君憐鏡一眼,展翅飛走了。
“你沒受什麼傷吧。”
“沒有。”君憐鏡唇邊是若有若無淡淡的笑。一身月白色長衫,像是天上來的仙人般,仙風道骨。“姑娘可是守護這裡的神女?”
藍凝痕並未作答,只是道:“雪蓮這個時候還沒開,你來錯時間了。”
她不說便是了,君憐鏡笑答:“我就是來等雪蓮盛開的那刻,並打算在這裡待一段時間。”
“那倒真是一段時間。”現在還是冬季,雪蓮在夏季才開花,藍凝痕看了看山下,“你從外面來,應知外面事。我從未出過這裡,既然你要在這待一段時間,不如和我說說外面的事。”她的語調雖淡,還是染了一絲寂寞。
君憐鏡一怔,他平靜的心湖似乎有了點點漣漪,又重歸平靜。如何能不寂寞呢。無慾無求便無心亂,君憐鏡靜下心思,指著某個地方:“知道些許。在下會在那裡住下,姑娘有空便可過來。”
藍凝痕微笑著點頭,走了幾步後,回頭道:“我叫藍凝痕。”說完一步不停地離開了。
似乎這次雪域之行會有別的收穫,君憐鏡看著她消失的地方,心裡生出這樣一個想法。他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著手建屋。
自此之後,君憐鏡就住了下來,藍凝痕有空會去聽他講故事。隨著相處,彼此越來越瞭解對方,一種默契在兩人心底生髮。
“主人”昊天猶豫著開口,卻又頓住。
“何事?”藍凝痕正要去找君憐鏡,停下疑惑地問。
“主人,也許我說這些不合適,但我還是要說。昊天只想提醒主人不要忘了玉帝的諭旨。”
她愣了一下,明白他在擔憂什麼,兀自笑開了:“原來是這事,我沒忘,君憐鏡只是朋友。”
他們一起看雪原上的日出,也曾一起看夜晚下的星光。他們都沒有推算過自己的星軌,誰又會在意呢。天上的星星衝他們神秘眨眼,什麼都沒說。
日月交替,萬物輪迴,來時是冬,轉眼已是夏季。
“憐鏡,雪蓮開了。”藍凝痕臉上帶著笑意。
茫茫純白中,雪蓮妖嬈地燃燒了一片,像一簇簇跳動的火焰,永不停息。
君憐鏡看著這片怒放的雪蓮,抿起嘴角微笑:“不虛此行。”
陽光照射在這片雪地和雪蓮上,折射出銀白和紅光,灼燒著人們的視線。
“老人們說,雪天蓮蕊能製成一種叫做‘無水’的胭脂。”
“‘無水’?胭脂?”
君憐鏡這才想到她是不知胭脂為何物的,她平時都是素顏朝天,但仍然美得纖塵不染。“胭脂是女子用來妝扮的物品,塗在臉上,或是點在唇上。”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眼裡流露出的那抹溫柔,“要我為你做‘無水’嗎?”
“不用,我也用不上。”藍凝痕臉上有不易察覺的淡紅。
話剛說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妥,想要收回已經不可能。聽她這麼回答,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一絲隱隱的失落。
似乎心裡的某處不一樣了。彼此都靜默了一會兒,只有風從他們中間穿過,吹起的衣角相互牽絆。
“心願已了,我也該離開了。”半晌,君憐鏡輕聲開口。
心觸動了一下,是她不熟悉的異樣感,讓藍凝痕有些慌亂:“恩是該走了”她垂下眼瞼,然後睜眼抬頭看他,“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憐鏡,珍重。”
“就此別過。”轉身下山,毫無留意。
他們背向而行,沒有回頭,直到兩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雪野上,以後各自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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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雪單手托腮,半臥在榻上,略顯慵懶。
鳳兮吾彙報完瑣事,隨手拿起茶杯,優雅地飲了一口。“蒼雪,那位雪域神女如何?”他瞥了一眼榻上的人,似不經意地問。
蒼雪半睜開眼:“北方有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