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她並不認識,只是幾個月前曾有一面之緣。”
閻王曖昧的笑像是在說我和軒影之間沒那麼簡單,我立即鬱悶了,想說話卻不能說。
“等等,幾個月前?”閻王開始盯著我瞧,有些疑惑。
“我在遊離谷見到了她,帶她出來罷了。”
閻王的視線更加壓迫,笑意卻已不見:“幾個月前遊離谷你是何人!”
“我是季藍。”看來上次私闖冥界的事要暴露了。
“季藍,你是今日才死,那麼幾個月前你又是如何來到冥界?”閻王已經嚴肅著臉審問我。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個熟悉的標語在我眼前晃過,我一五一十地回道:“幾個月前因為我的爸爸媽媽被帶到了這裡,所以我才來的,我只是想見他們一面,沒其他想法!但是卻走到了遊離谷,是安陵君把我帶出來的。”然後我對軒影鞠了一躬,“謝謝你安陵君,那天要不是你,我就見不到他們了。”
軒影看著我沒有說話。
一個女子的聲音優雅地響起:“看來安陵君似乎很悠閒,還有時間給別人領路。”
“呵,小舞,別這樣說小影,”一個溫柔的男子笑著給軒影解圍,“你也知道他很忙的,偶爾輕鬆一下是必要的。”
那個被叫作小舞的美麗女子嬌笑一聲:“涇陽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鄧陵君不要在意。”她朝軒影送了一記秋波,“安陵君可不要生涇陽的氣哦。”原來她便是紫眸的主人,涇陽君,涇陽大人。
“安陵不會,”另一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開口,“難得安陵願意搭理別人。”他似感慨了一聲,富有深意地笑了笑。閻王、鄧陵君、涇陽君會意,也笑著將視線投注在我身上。
我被他們的視線弄得抓狂,這些人把我和軒影想成什麼關係了!軒影在那邊安靜地坐著,並不做聲,漠然聽之。
又一個聲音響起,是一個柔弱的男字發出,他似乎剛睡醒的樣子,迷茫地問:“東陽君,你們在笑些什麼?”
“哦,濮陽君你醒了啊。”東陽君笑看著他。
“恩,剛剛又睡著了,所以沒聽到你們說了什麼。”濮陽君看了看我,又問,“這個是誰?”
敢情從我進來到現在他都在睡覺,活脫脫一個睡美人。
閻王打趣著看向軒影:“這啊,你要問他咯。”
濮陽君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軒影:“安陵君?”
一直坐在座位上始終沒出聲的那個酷酷的男子終於冷著聲音開口:“好了,閻王,各位聖君,別忘了今天到這裡是為了什麼事。”
“高陵君所言甚是。”閻王低咳了一聲,重新調整了姿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季藍,你上次私闖冥界,可知罪。”
“不知。”我哪裡有罪了,我又沒在冥界殺人放火,反正死都死了,他還能把我怎麼樣。
“既然如此,你不肯認罪,來人,將她人道忘川河裡喂水鬼。”閻王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看你認不認罪。”門外站著的黑白無常走了進來,一人一邊持住了我。
木易忙出聲勸道:“閻王,此事不可。”
“有何不可。”閻王百無聊賴地玩轉著自己手指上的一枚蓮花形狀的玉戒。
軒影動了動嘴,寥寥幾語:“閻王,這不是今天集會的目的吧。”
“不要緊,反正她也不會死。”閻王瞥了幾眼軒影,“怎麼,安陵君心疼了?”
軒影皺著眉頭不說話。
鄧陵君有些為難:“小羅,這樣不好吧。”
“冥界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閻羅站起身,華麗的衣襬垂到了地上,“諸位不妨一起去看看。”他下了臺階走到我面前,“季藍,你求我吧,求我的話我就放過你。”
我將頭一扭:“不求,你要罰便罰!”想讓我屈服於他的淫威,不可能。
“呵,好,有個性,我喜歡。”閻羅眯起眼,收回手,笑著對黑白無常吩咐道,“帶去忘川,扔了。”
黑白無常受命後便提起我。我的雙腳離地,胡亂地蹬著:“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但無論我怎麼吵鬧,他們都沒有放下我的意思。我在前面像小雞一樣被拎著走,而閻羅則樂悠悠地跟在後面。
忘川就在眼前了,我閉上眼,等會兒大不了變成傻子。唉,季藍啊季藍,你死後也不得安生啊。
“季藍,你現在求我還來得及。”我抿緊唇,當做沒聽到。“那就扔出去。”
“閻王!”軒影的聲音有了一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