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羨慕起來。
“客人們半小時內便到,主人是否要去迎接?”
開啟門,便是恭敬嚴謹的管家站在門口彙報事情。
韓煙聽到外公的聲音,暈紅的臉馬上變白了。自己這樣,外公肯定要生氣的。
“他們到了,讓他們先休息。外面那麼大的風雪,想必他們一路過來很累。”蕭燁的聲音冷冷的,明顯帶著不快。
“是!主人,那韓煙”韓年暉向門裡看了一眼,即使是公式化的話語和聲音,也可以聽出這個老人同樣帶著怒氣。
“潔莉娜,去把韓煙和我的衣服各拿一套下來!”蕭燁沒等韓年暉說完,便對一邊候著的潔莉娜吩咐道。
急急忙忙趕來的西醫依萊莎站在一邊,看到暗含怒氣的蕭燁,微微皺眉搖了搖頭。
“依萊莎,等會兒給韓煙檢查嗓子,還看看別處有傷沒有!”依萊莎是蕭燁父親留下來的西醫,她家好幾代人都為蕭家做事。已過四十的依萊莎常把蕭燁當自己的弟弟看待,蕭燁做錯的地方,她總會溫柔的勸誡,蕭燁知道她的用心,很多時候都願意聽聽她的勸誡,不過,是否會接受便是另外一回事。
韓煙裹在被子裡,大大的眼睛仿若琉璃,注視著那一扇小小的門,面上窘迫,心裡擔心。
第十二章 動搖
韓煙並不知道來的客人是些什麼人。
那天跑到風雪裡去,身體雖沒有凍傷,他卻在第二天發起了低燒,這是受了風雪的後遺症。
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了幾天,這幾天中蕭燁來看了他幾次,然後又出去了。 韓煙知道蕭燁是個大忙人,當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飛雪的時候,心裡還是難受的——空空的找不到方向。
韓煙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上一世,每天都是一個人看書做事,沒有親人的關心,也沒有朋友的慰藉;這一世,含韻也不常在家,自己也是一個人。那些日子裡,韓煙從沒覺得孤獨得難以忍受。
噬心的孤獨是在心裡裝了某個人的時候才出現的,這種感覺讓人無法控制的害怕——自己不是自己了,自己無法掌控自己了。
外公也來過好幾次,每次看著韓煙的時候,眼神很複雜,欲言又止。這並不是外公的行事風格。他一向做事果斷,脾氣火爆。
韓煙知道外公在想什麼事,可他卻不知道怎麼給他解釋。
“韓煙!”韓年暉坐在離床不遠處的椅子上,目光放到窗戶上,窗玻璃上已經有了冰紋,一條條向下的冰紋像是哭泣的淚痕,這讓他又想到了那個溫婉的女子,他的妻子,他一生的摯愛。
“外公,你是想問我和蕭燁的事情嗎?”韓煙的低燒已經好多了,只是有些微的咳嗽。看到韓年暉這樣,知道要來的事情是躲不過的,還不如儘早說清楚,這樣也不用大家都在心裡猜測憋悶著難受。
“韻丫頭懷上你的時候才十七歲,那時候她還是個孩子,能依靠的只有我,她只能把未婚早孕的事情告訴我,尋求我的幫助,我卻把她訓斥了一頓,要她把孩子打掉。”韓年暉看著窗戶上的冰紋,一字一句的敘述著,像一個在給外孫講童話的老人,語氣溫和而懷戀,帶著愛又有悔恨。
“她脾氣和我一模一樣,甚至比我還不聽訓,受不得一點委屈。她後來跑掉了,我找了人去找她,世界這麼大,要找到一個人並不是簡單的事。她走了,我是後悔的,常常想,要是她媽媽還在,也許事情就不會這樣無可收拾,我不是一個好父親。”韓年暉把目光從窗戶上收回,看向韓煙。“韓煙,我對不起你媽媽,也對不起你。當初,我是想要韻丫頭打掉你的。不過,終究是捨不得,你畢竟是我韓家的血脈。”
韓煙靜靜聽著韓年暉的話,又想起了那個他稱之為母親的女人,不自覺得心傷起來。
“你現在也才十七歲,和韻丫頭那時候一樣大,還是個孩子。你有很多事情還想不明白,看不清楚,犯一些錯誤是在所難免的。別說是你,許多比你年長得多、成熟得多的人,看到主人的第一眼起,都會犯迷糊。”韓年暉循循善誘,他年老了,不再是當年逼走韓韻的那個火爆父親了,他不想韓煙繼續他母親的錯誤,他希望韓煙能夠想明白。“繼忠過幾天就要回中國去,你跟著他回去吧!繼忠也算是我的弟子,會按我的要求把你照顧好的。”
“外公,我不明白您的話。”韓煙沒想到韓年暉一來就要決定他的一切,他自己就不應該對自己的人生有一點決定權或是想法嗎?“我自己的事情”
韓煙還沒說完,韓年暉已經站起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