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你就說出來?現在這樣算什麼?”他拉著他衣領的手收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空氣都漸漸凝固起來。
“我”林少淮頓了頓,用極為低弱地聲音道,“只是有點想將軍了”
那一剎那,項哲注意到他低垂的眼,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的哀傷,像是一個絕望心死的人,對生活不再有期待。
“砰!”
聲響過後,林少淮只覺得左臉一陣疼痛,嘴角溢位血絲,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口間。
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下手很重呢
“痛不痛?”那一拳的始作俑者冷冷地問。
他搖搖頭,不說話。
又是一拳,打在右臉上,比剛才的力氣又大了幾分,眼前有些眩暈。
“痛不痛?”他繼續問。
林少淮咬咬牙,繼續搖頭。
“很好。”項哲一字一句地吐出那兩個字,然後穩住他的雙肩,朝他額頭狠狠地頂了過去。
這力氣可不是蓋的,當年他在學校裡踢足球,頭球是他的強項,雖然這幾年疏於鍛鍊,但是這一擊力道絕對不輕。
終於,林少淮不再搖頭,他是真的痛了,剛才沒有運功護體,而項哲的力氣又毫無保留,這一下撞在額頭上,整個人都晃了一下,兩耳嗡嗡的響。
“這回痛了吧?”項哲問。
林少淮沒有回答,他就當他默許了,繼續道:“你記住這個感覺,痛說明你還活著,而你那個將軍,他已經不知道痛了。”
那一剎那,似乎心裡的那跟弦被狠狠地撥了一下,林少淮怔怔地看著項哲,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說。
“如果你因為一個沒有感覺的人,去麻痺自己,最後連痛都不知道了,那你活著也沒意思了!”他的目光堅定地看著他,“我問你,你想活下去嗎?”
“你想活下去嗎?跟我走。”
很多年前,那個他心目中神一樣的男人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就是這樣問他的,從那之後這個世界上死了一個在街頭乞討度日,連狗都不如的林少淮,多了一個征戰沙場,不畏生死的林將士。
沒錯!要活著,就要放下過去。
他的將軍已經走了,但是他還活著,活著總有希望,就算是痛,那也是活著的證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都想過了很久很久,終於林少淮毅然決然地抬起眼,直視項哲,那原本漠然的眼裡多了一份堅定。
“阿哲。”他說。
啊?忽然被他那麼正經的叫,項哲竟有些不適應起來,看著他那張清秀安靜的臉龐,此時在大橋燦爛的燈火中逐漸奪目起來,心中的那根弦也似乎被輕輕地,不易察覺地撥了撥
他輕聲道:“什麼?”
“我想去剪頭髮。”
他一怔,心裡有些奇怪的落寞,似乎剛才心中有一瞬間期冀過什麼。
“好。”他動了動唇,回到駕駛位上,卻沒有發動車子。
“怎麼了?”林少淮問。
“媽的!”項哲又拍了一下方向盤,手捂住額頭,表情痛苦,“我痛死了。”
林少淮愕然,良久回過神,蠕著唇喃喃道:“我還以為你不痛”
“你到試試看,你的頭比足球硬多了!”項哲咬牙切齒。
林少淮委屈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喃喃:“那你撞那麼重幹嘛”我比你更痛好不好?
那眼神,委屈、無辜,還帶著那麼一點點責怪萌到了極點。
項哲一分神,忽然覺得頭好像沒有那麼痛了。
Chapter 11
替林少淮剪頭髮的是項哲的私人造型師Jake ,長得很有個性。
留著一頭及腰的長髮,煙燻妝,紅色的緊身褲搭配白色的手繪背心,脖子上還纏了一條綠色的方巾,讓第一次見面的林少淮嚇了一跳。
不禁暗暗疑惑起來,自己明明是來剪頭髮的,為什麼對方看起來像是要跳大神的?
就在他疑惑之際,Jake也開始打量起他來,作為一個頂尖的造型師,一開始項哲打電話讓他幫忙的時候,他其實很不屑,這麼個小角色何必勞煩自己動手?
但是,當他仔細觀察了林少淮的臉之後,興趣就來了。
這張臉,很特別。
身為造型師,Jake見過的美人無數,他明白,如果一張臉長得太漂亮,雖然做出來的效果會很好,但是卻容易形成一種定式,比如項哲的臉就偏於陽剛,眼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