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也一樣毫不留情!若他知曉你的身世”他微微咬牙。
父皇是否知曉我的身世?若是知曉會怎樣?
我搖頭道:“父皇畢竟對母后有些情意,且我是女兒身,威脅不了他什麼。”
他蹙眉:“即便他不殺你,對你也不會如從前那般愛重!甚至會強行將你嫁給謝紫華!將你當做鞏固政權的棋子!”
我心口微痛,父皇會這樣嘛
如今逆黨盡除,二哥和父皇都已安全,我跟他離開也無妨。
只是有個隱患未能解決
我故意問道:“居士也與我們一同離開?”
他頓了下,卻道:“他只是我的病患,並不聽命於我”
我驚疑:“那他為何假扮師父欺騙父皇?避塵臺上的萱草、藏書閣裡母后的畫像,都是他的東西吧?他是誰?”我緊了緊衣角,心中早已有了一個答案,他痛恨父皇,喜歡母后,又是長輩,還能有誰?他自覺國破家亡,容貌毀損,不復從前,又因當年沒能保護好我母后,不敢與我相認罷了
皋端沉默片刻,眉心微微蹙了起來:“他拜託我別告訴你他是誰我只能說,他與我一樣,都在保護你,不會傷害你。”
我的心沉落下來,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推測,他就是太子沈淵,他就是我的親生父親!他承諾不會讓我失望,那他此刻待在宮裡,為了什麼?
不好的預感又洶湧而上,我急問:“你們如何知曉二哥的計劃?當晚的孔明燈也是你們放的嗎?”
他怔了下,面色卻沒有多大起伏,大概心知我必有此問,平靜道:“居士在這宮裡安排了人,我也是事發前才收到密函回來保護你的安全為防萬一,我讓藥王谷的人在城中備下孔明燈以作惑兵之用。”他頓了下:“不過洛君臨的詐死之計的確不知。”
這麼聽著,居士才是掌控棋局的人,他在宮中安排了細作,對我們瞭如指掌,皋端也不過是聽命於他?
我後背嗖冷,二哥說得沒錯,他們能幫父皇,也就能害死父皇那個走漏風聲的細作,會不會是他們的人?他們想要二哥和東璐王兩敗俱傷、一箭雙鵰?
我手心汗液涔涔,喉嚨乾澀而發苦,佯裝無事道:“師父能否勸一勸居士和我們一起離開?我們若突然不見,父皇必然會追究他的責任。”
他眸中顫了顫,以為我答應與他走了,面露喜色:“他會和我們一起出宮,但他還有自己的事要去做,暫時不與我們待在一塊。”
我僵住,他還有什麼事要去做?和父皇算清舊賬麼?
第48章 殿下
鏤金絲鈕鳳凰花紋銀白襖裙質地冰涼,蒼白的衣角與漢白玉桌色相融,雨霧瀰漫,如寒冬臘月結出一層層冰霜。
一位是我的生父,一位是我的養父,二人若真有一天要清算舊怨、兵戎相見我該怎麼辦?
皋端並未察覺出我的心慌,從袖中拿出一個精美的藥瓶,藥瓶上繪有銀月荷蓮,是我之前送給他的禮物他道:“這裡面有足量的假死藥,服用後呼吸和脈搏暫時停止不過你體質特殊,藥效會有偏差,為求謹慎,我會提前將你換成他人,先帶你從密道出去”他細說著,將藥瓶放於我手心裡,黑眸深沉含著暗光。
我心中一沉,事情來得太倉促,我和謝紫華的婚約未解,居士和父皇的矛盾未消此時走了,後果不堪設想
也許恰恰是我還在這宮中,居士才按兵不動,父皇也靜觀其變。一旦我離開,一場陳年舊怨便會爆發
他捧著我的臉道:“你決定什麼時候走,我提前安排好一切”
我被有回答他,垂眸看著手中的藥瓶,玉蓮蒼白,弦月殘缺,不知何時能圓
他似有察覺,勾起我的下巴讓我直視他,明靜通徹的黑瞳令我慌亂的心莫名地安定些許,他低頭親吻我的唇,似要讓我安心
然而我腦內紛雜,顧慮良多,一時又想不出解決之法只好道:“假死畢竟是大事,父皇多疑,若被他察覺你們都會有危險。”
他默了默,眉宇微沉:“因你之前受過兩次重傷,身子已虛弱到極點,馮太醫會診出你的夢魘之症是不治之症十多天後,你服下此藥,便無人會起疑”
原來他之前說我的夢靨之症會一睡不醒,是為假死做準備
以前我總盼著皋端能喜歡上我、帶我離開這宮裡。可如今他真這麼做了,我卻不敢和他離開了
我擔心這是一場夢,一場戲,或是一個計。
他說父皇殘忍不義,可父皇對我永如初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