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放下我後自己去茶几那邊煮茶了,漫不經心地回:“即便擔心,我也會量力而行。無能為力的話,就不要給對方添亂。”
我抽了抽眼角,他在說我給二哥添亂“可我若突然不見,二哥以為我被大哥抓了去,這樣反而會讓二哥分心,亂了計劃。”
他煮茶的動作頓了下,眉眼不抬道:“我會讓人告訴他,你很安全。”
我頗存疑慮,有些不信。因他剛才那一番說詞很有些事不關己、坐山觀虎鬥的姿態,若是這樣倒也罷了,畢竟他是晟朝舊人,不可能為了二哥和大哥的爭鬥而操心。可他若另有圖謀、從中離間,用我威脅二哥讓出太子之位,或者幫助大哥他們殺了二哥,而他坐收漁翁之利、黃雀在後。那我便不能原諒的!
我哼了一聲:“你讓誰去告訴?誰又能夠讓二哥信服我很安全?若因此壞了二哥的計劃,二哥遭遇不測!我可得討厭師父的”
他眉角微挑,陡然放下手中的茶壺,嫋嫋白霧間,他凜冽的鳳眸射來森冷的寒意:“他若死了,也是他親兄弟害的,你要因為這個而怪我?”
我被他的目光嚇了一跳,不敢抬眸:“我,我只想親口去跟二哥說,我很安全,讓他放心地對付他們。不,不然”
一陣風襲來,我未看清他是如何至我身前的,我已被他嚴嚴實實地壓在了身下,他身子很重,胸腔的空氣頃刻被擠了出去,我悶得吸不進一口氣來
他鳳眸鎖著我,俊顏離我巴掌寬的距離,冷冷地吐息吹來:“你不相信我?”
我有些心虛,心痛,努力喘著氣:“師父若放我自由,我就相信你”
他冷眸沉下,如同在避塵臺上,他每次寞寞冷冷地看著我不知是他生性就這般冰冷寡薄,還是因為我有什麼令他冰冷寡薄
他道:“你可知自己的身世?”
我猝然大驚:“我,我的身世?”
他細細地看著我:“你的親生父親應該是晟文帝之子沈淵,他本是太子,豐慶六年失蹤於戰場,晟文帝只好改立長子為太子。晟朝滅亡後,沈淵太子又再次出現,很多晟朝舊人意欲擁立他為新帝,可他不幸戰死沙場。”他黑色的瞳仁掠過一絲殺氣,可又很快被什麼掩住了:“你母后為保腹中孩兒,忍辱負重做了齊國皇后洛嘯天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果然!我的父親是前朝太子沈淵晟朝洗宮那天他沒有死後來他又戰死沙場了?
他穩了穩語氣道:“此事本不想告訴你,但你重情念舊,又多疑善慮,總是懷疑不該懷疑的人,卻去關心不用再關心的人你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我救你父皇,只是不想你傷心難過。你要明白一點,自己是晟朝人,洛嘯天不是你生父,且對你母親做過許多錯事”他眸光漸變凌厲,語氣堅毅:“你為洛君臨擋了一劍,已經足夠了。我不會讓你再做蠢事!不許你再為齊國的人受到一絲半點的傷害!”
我:“”
第39章 猝然宮變
他也是晟朝舊人,他知道我的身世,他說父皇對母后做過許多錯事,所以要我別再關心父皇和他的兒子們
良久的靜默,空氣好似凝固住了,呼吸和心跳也停滯了,火光投入他深邃的瞳仁,反射出凜冽的光芒,有殺氣、有薄怒、還有難以掩飾的擔慮,他抱我的手緊了緊,不留一絲空隙,將我禁錮在他的懷裡
“師父是不是討厭父皇?師父是不是也相信了那些傳言認為父皇背叛舊主,忘恩負義?”
夏國的野史有說父皇當年勾結外敵、叛主洗宮,後又挾持幼主、以光復晟朝為名集結舊部、奪取江山,待勢力強大,卻殺了幼主,自立為王。這版野史與我的夢境何其相似,如果這才是真正的歷史,那麼父皇“忠肝義膽救幼主、鏖戰群雄定天下”的事蹟全是編造而出,他假意忠誠、卻早已忘了晟朝舊主,他對晟朝犯下過滔天大罪
皋端道:“我不需要相信什麼傳言,洛嘯天若還存有一絲忠心,那些主張復辟的人也不會接二連三地死去你以為四皇子為何要裝瘋賣傻?你以為謝靈王和太子太傅為何會病死?”
我駭然!
我一直以為,四弟裝瘋賣傻是害怕被我殺害,卻忘了一個最根本的原因,他是晟朝長公主的兒子,他是幾位皇子裡面唯一流著晟朝皇室血脈的人!父皇不想將江山還給晟朝人,所以執意立我為太子。四弟若不裝瘋賣傻,必然會成為復辟者們擁立的物件,而父皇豈能容忍?
那些主張復辟的人接二連三地死去謝靈王、太傅都是被父皇害死的嗎?
“師父何出此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