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墨這話雖是對這水夜月說的,但冰冷的語氣,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孩子若真不保,誰開的頭,誰的罪就大了。
頓時,恐慌的氣氛溢滿四周,那些奴才奴婢各個都跪了下來,撐在地上的雙手不住的顫抖,而在這伏熱的天氣裡,他們竟覺得十足的冷。
雲亦琴突兀的站在那裡,她聽見了,聽見水夜月說那身白衣很礙眼,所以所以他竟然為了這個女子換下了那身她姐姐最愛的白衣!
丹蔻的指甲又向小丫鬟的手裡險了幾分,血滴落在地上,也只有小丫鬟自己知道。
司寇墨起身,又掏出一方白帕,擦拭了手,扔在了水夜月面前。
似乎她有多麼的骯髒
沒了支撐,水夜月的身子摔向了地面,鮮血頓時噴口而出,濺灑在了正落下的白帕上。已紅透的白帕重心快速下墜,水夜月依稀覺得耳畔聽到了白帕落在地上的聲音。
卻為何覺得像那年第一次遇到尹風的心跳聲?
旁邊的奴才倒吸了涼氣,忍不住低呼,又連忙捂住了嘴巴,垂下了頭。
雲亦詩的嘶吼還是不斷,哭音極濃極濃,竟還是讓司寇墨含了淚。
司寇墨不管再如何的轉變性格,哪怕是個暴力十足地惡人,但那顆心,愛人的那顆心,始終不會變。
“王爺,求您了,王妃的身子怎能受得了這麼多板子?”跪於一旁的清兒含淚求著,若不是有奴才拉著她,她早就為自己的主子擋下了棍棒。
“清兒無妨的。”她定能撐過去的,因為她還有心願未了。
已到了寅時,天也開始破曉,水夜月支援不住,但也清楚,這雲亦詩的胎兒保不住了。
此時,御醫也束手無策,一臉凝重地走了出來,顫巍巍地跪下,道:“王爺,胎兒保不住了,這母體也十分危險。”
正文 022 這個仇結定了
御醫是滄雲國醫術最為精湛何太醫,若他也束手無策,就真的是不行了。
司寇墨不語,背於身後緊緊交握的手,還是洩露了情緒。
“王爺臣妾能救”
她不願說出來的,本來想給司寇墨一個教訓的,誰教他奪了自己的清白,誰讓那個女子給她下蠱
可是,那個女子還有一個孩子無辜的孩子
“你”司寇墨不相信,也認為不可能,但還是止住了板子。
“現在寅時,卯時一刻就是她的死期。”強硬地撐起身子,被頭髮遮住的那抹淡紫竟如花開,若隱若現,嘴角的淡笑也越發的深邃。
眼角瞥見緊咬牙根的雲亦琴,她們這個仇結了。
何太醫這才看向滿身是血的水夜月,那發早已凌亂,面容隱約間可以見得是傾國之榮,但那孤高,令人敬佩,“王妃,您懂醫術?”
何太醫的疑問不僅僅是因為水夜月的那句話,更多的是因為,她竟然能說出生命結束的具體時間。
“她的病應該是孃胎所帶,經常小指發顫,偶爾會偏頭痛,雖無其它症狀,但年數已久,早已積壓成疾。”水夜月轉向何太醫,“太醫,可對?”
震驚地何太醫忍不住點頭,急忙問道:“王妃可有方法?”
水夜月只笑,不答。
“王妃。”何太醫著急,畢竟這也是王爺的孩子,而且那人也定是王爺最愛之人。
一旁的人雖不敢相信,但還是期待著水夜月給出滿意的答案,畢竟剛才他們的王爺說了若孩子不保,這在場的所有人
“王爺,一封休書換兩條命,可好?”
四周人個個瞪大了眼睛,休書對一個女子而言,休書代表著什麼他們王妃不懂嗎?
司寇墨毫不猶豫道:“好。”
“王妃,不可以的。”清兒爬跪到水夜月身邊,勸阻道:“王妃,若是被休了,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不理會清兒的勸阻,命令道:“清兒,扶我進去。”
蹣跚的腳步虛弱的無力,全身的重量也都放在了清兒身上,走到屏風前時,水夜月道:“太醫,可否為我搭把手?”
裡面,雲亦詩臉色極為蒼白,頭髮已全浸溼,那雙眼,太過空洞,卻又有份堅強無法消除。
“救我的孩子。”
蒼白無力的聲音,第一次聽在水夜月耳裡竟如此好聽。
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雲亦詩的手,輕聲安慰道:“放心,我一定會保住你們母子性命。”
“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孩子。”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