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滋味?炎烈國曾滅過許多國家,看著那些百姓成為奴隸,看著那些國君被關在囚籠中游街,望著那比鄰的強國,一天天興盛強大,看著雲昱風那樣的蓋世奇才的種種作為,想象著有一天,我會被關在那樣的囚籠中,我的子民會成為奴隸時,是什麼心情?小儀,你明白嗎?”
衛婧儀沉默地聽著,一語不發。等到衛景辰講完,她黯然地行禮告退,只覺手足痠軟,連站立似乎都成了一件至辛苦之事。
她的三哥,她那可憐的三哥,明明知道自己會成為父皇的棋子,還是要去見雲鳳弦,還是要她來金鑾殿求情。明明都已經猜測到父皇的心思,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按著他的意思走下去。這是何苦,何苦
衛婧儀的眼睛突然閃過雲鳳弦那雙燦爛星眸,猛然間,她明白了衛靖臨的選擇。不是父皇衛景辰的逼迫,而是睿智如他,甘願按著父皇的意思走下去,他,想和雲鳳弦呆在一起,不管任何的身份,甚至是一個讓人看不起的男寵
看著衛婧儀孤單的身影向同樣黑暗的殿門外孤寂走去,衛景辰忽然輕輕道:“婧儀”
衛婧儀聞聲,止步。
衛景辰遲疑了一下,才道:“不要再想要保全所有人了,這是連神仙都做不到的事,何況你,不過是一介凡人。”
衛婧儀的聲音軟弱又飄渺:“父皇,其實你一直什麼都知道,是嗎?”
衛景辰不語。衛婧儀輕輕嘆息一聲,出殿去了。燭光下,他有些搖晃的身影,飄渺虛弱,如一縷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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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鳳弦的手指輕輕鬆開,然後在下一刻,被另一隻本已交握的手更用力地握住。她的心猝然一顫,緊緊相握的手上傳來的體溫,似曾相識。
“鳳弦~”衛靖臨輕輕呼喚,他不會在這個時候,鬆開雲鳳弦在黑暗中的手。
雲鳳弦輕輕說道:“我好多了,你不用守著我。”她的聲音依舊沙啞,但已不再瘋狂。
衛靖臨的嘴角泛出一抹淺淺的苦笑,然後輕輕笑道:“我原本,也沒什麼事。”
雲鳳弦沉默了一會。輕輕道:“奕霖。”
衛靖臨微一顫,沉默無語。
雲鳳弦慢慢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鬆開這孤寂中唯一的溫暖。慢慢移動身體,遠離這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小臨,奕霖得不到我的訊息,會受不了的。”
衛靖臨這一次,沒有再反握她的手。
古奕霖這幾日的焦急、憂慮,幾次三番試圖衝出去,而屢屢被挫後的痛苦,他的看在眼中。雖然他暫時安慰了古奕霖,答應盡力幫助雲鳳弦。但是,沒有他在旁邊寬慰勸說,古奕霖一個人,關在宮殿裡,得不到一絲訊息,坐立不安之餘,又會受多少煎熬苦楚。
他不可能一直安靜地等待下去,一旦他的耐性用盡,他只能選擇去闖去拼。然而,在這深深宮中,他的力量如此微薄,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只會讓他自己受更重的傷害。
衛靖臨為難的皺起眉,他不能拋下那在黑暗中孤獨一個人的雲鳳弦,雖然她現在已經安定下來了。但一開始她那幾近崩潰的瘋狂依然令一衛靖臨覺得驚心動魄。
同時,他也不能扔下那被軟禁在華麗宮殿中,心如火焚的古奕霖。在尋找雲鳳弦下落的相處中,因著對同一個人的關切,讓他們相依相靠,親眼看他的血淚、他的刻骨柔情,令他深深動容。
雲鳳弦的聲音有些無力,卻有更多的堅決,“小臨,請你回到奕霖的身邊,告訴他,我很好,不用為我擔心。”
衛靖臨不答,他可以想象得出,回到古奕霖身邊,古奕霖只會一直祈求他。“臨公子,請你在雲鳳弦身邊,別讓她孤單一人。”他只得一個身子一雙手,如此張徨失措,軟弱無力。
衛靖臨閉上眼,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無能。
“小臨,求求你。”
雲鳳弦那沙啞的聲音,讓衛靖臨的心痛得顫抖起來。他不敢舍雲鳳弦而去,再給她一次悠長的黑暗、無盡的孤寂,他不敢棄古奕霖於不顧,任憑他在烈火地獄般的煎熬中受苦。
他留下,古奕霖會瘋掉,他離去,雲鳳弦會瘋掉。
沉默了很久,衛靖臨才慢慢地把自己的手從小門中縮回來,動作僵硬而遲疑。
隨著他手臂的退出,更多的光芒從小門裡射進黑暗中。
雲鳳弦在黑暗裡微弱的光明中,強要勉力一笑。在這一刻,他擔憂古奕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