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弦雙手一拍:“這就行了。”
她望向那個不聲不吭的男子,笑吟吟道:“咱們成親吧!”
男子本來冷寂的眼神,此時已是靈動無比,展現的光彩讓人一時簡直不能逼視。他被雲鳳弦這樣一看,再聽得“成親”二宇,微不可覺地,輕輕點點頭。
雲鳳弦哪理會他的話語,已在那裡一迭連聲地催道:“這裡金刀為媒,大家一起作證,倉促之間,不便大擺酒席,大肆鋪張,就此對天地行禮,也是一樁坦蕩逍遙的逸事。”
古奕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雲鳳弦在自己眼前和別的男人拜天地,自己不但不難過、不傷心,反而會有一種看熱鬧般的有趣心情。
燕將天重重地嘆息一聲,沒有再堅持自己的話題,看著眼前這奇異的一幕發生,最終有些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不追問他的來歷?看他的風骨,必是出於大世家,把他攏絡過來,你們在炎烈國孤立無援的處境不是可以改變了嗎?”
古奕霖淡淡道:“幫人的時侯,只應問該不該幫,幫不幫得了,而不應該去想,幫過別人之後,能得到多少回報。若天天如此計較,那幫助別人,哪裡還能有什麼快樂。”他不在意地看燕將天一眼:“正因為我們在炎烈國的確處境困難,孤立無援,才更不能把旁人牽連到這會滿門抄斬的災難中來。”他淡淡一笑,甚至帶點不屑:“許將軍,你小看了雲鳳弦,也小看了我。”
二人說話之間.雲鳳弦與男子三拜已畢:,
雲鳳弦掃了一眼臉色發黑的護衛,“我們現在是夫妻了,你婚禮也觀完了,不會等著要喝喜酒吧?”
這一次,護衛沒有再怒形於色,只是冷著臉,走到男子面前,深施一禮:“小人告辭,主上保重。”然後又用僅男子可聞的細微聲音,輕輕說了一句不知什麼話。
男子眼神微微一凝,隨即淡淡道:“你去吧!”
護衛回過頭,又冷冷瞪了雲鳳弦一眼,直接走到視窗,一躍而下。
樓下呼喝聲忽起,燕將天提高聲音道 “放他走。”然後,紛亂的聲音迅速平息下來。
雲鳳弦想起此人剛才說的那句旁人不曾聽到的話,微覺不安,看向男子問道:“若有什麼後患,還請告訴我,我雖能力微薄,但我認識的這位朋友
她順手一指站在她身邊的燕將天,完全不理會這位許大將軍咬牙切齒的表情,“卻是頗有地位的,或許可以。。。。。。”
男子輕輕搖頭,“他剛才只是對我說一聲保重,勸我快快逃遠些,別讓家族中其他人找到。”
雲鳳弦見他語氣泰然,這才安心,笑道:“既然後患已去,那你可以休夫了。”
男子先是一怔,然後微微低了頭,一時竟不曾說話。
“公子剛剛點點頭,也就算是休過夫了。”
男子復抬起頭來,眸目之中異彩閃動。
雲鳳弦卻是一抱拳:“在下功成身退,就此告辭了。”
男子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似想說什麼,卻終究只是沉默地點點頭。
看著雲鳳弦他們一行人下樓,尋香忍不住說道:“主子,他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應該好好謝謝才對的。”
“此人如此灑脫.從頭到尾.不肯通名報姓.緣來緣散.只為隨性.一個謝字,反是褻瀆了他這番心意了。”
尋香退疑了一下,才道:“話雖如此,打聽一下姓名也是應當的。”
男子神色中再次流露悲涼之意,“今日一別,再無重逢之日,何必再多問姓名來歷,徒添煩惱。不過。。。。。”他略一遲疑,輕輕道:“尋香.你過來!”
雲鳳弦一干人等,下樓之後正要上馬離開,忽見樓頭窗子再次開啟,名叫尋香的少年自二樓的窗戶處探出頭來,連聲道 “公子,請你等一等。”
雲鳳弦一怔。
過了一會兒,從樓上飛跑下來的尋香就喘息著奔到雲鳳弦馬前,雙手將那把小巧卻十分精美的金刀遞了上來,“主子說了,受公子大恩,無以為謝,此物尚值幾何,請公子莫嫌微薄。”
雲鳳弦挑了挑眉,淡然的道:“小事一樁,不必掛心。”
尋香攔在馬前不退,繼續道:“受恩豈可不報,今日分別,只恐再無相見之日,若欠公子恩情,未免使主上心中時常耿耿難忘,還請公子念尋香是奉命行事,不要讓我這個下人為難。”
雲鳳弦皺了皺眉,還想推辭,但見燕將天已經有不耐之色了,知道實在拖得太久,也虧得這位燕大將軍脾氣好,任她這樣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