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們的確希望能把公子完完整整帶回泰國,可要實在做不到,只好退而去其次,帶回公子的人頭了。”菤水陰沉著臉,一躍到了帝順身邊,明顯對於帝順能否控制住雲鳳弦,一點信心都沒有:“公子不會以為,以死相逼,我們就只能放了你吧?”
“我當然不會這麼傻,我被你們制住,他們就不敢反抗,這樣,你們就可以輕易把所有人的生死掌握在手中。可是,我要是死了,他們全會找你們拼命,哀兵必勝,死的只怕是你們。不如,你們不哎喲捉他們,只帶我一個人走,這樣,你們也不用為難,我也不用死,大家都好,不是嗎”
“不行。”
“不可。”
一下子,他們一起叫了出來。
雲鳳弦頭疼地皺起眉頭,有沒有天理,被人拿短劍駕著的可是她啊!為什麼做安慰之事,還要由她自己來。她不得不堆出笑容,面對古奕霖等所有人:“不用擔心,我本來就想去炎烈國啊!有炎烈王親自招待,就更好了,對不對?”“我真的不想管現,可是”鳳雪彥眉毛跳動一下,想到風紫輝的話,心中又是一連串甘。
但是古奕霖卻是什麼也不說,只是直直地盯著雲鳳弦,眼也不肯眨下。
這樣的凝視,讓雲鳳弦一陣心虛,咬了咬牙,才有勇氣對著古奕霖說:“我們說過要一直在一起,可絕不是一起做囚犯,一起任人宰割。只有你自由,我才有勇氣面對一切,只有你自由,我才有希望等待將來。”
古奕霖仍然只是深深看著她,過了很久很久,他忽然一躍站起:“好,你跟他們去。”
“夫人!”鳳雪彥驚呼一聲。
古奕霖卻連頭也不回,只是凝視著雲鳳弦,一字一頓,直如切金段玉一般地說:“我一定救你回來。”
雲鳳弦朗聲一笑:“好,我等著你。”
這一語一答間,已是一生一世,不毀不棄,相知相信的盟約。此後,無論萬水千山,日月輪轉,她總會等他。此後,無論萬千險阻,生死劫難,他總要找到她。這一語一答間,流轉的是隻有她們彼此才明白的情懷。
而這一語一答的朗然氣度、慨然風華,讓四周諸人皆是一震。想勸阻的人,悄悄閉上的了嘴;想嘲笑的人,卻忽然間失了聲。鳳雪彥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大三、大四沉著臉走過來,對著雲鳳弦一齊躬身施禮:“拜別公子。”這一彎腰間,忽有無數黑光,從他們背上、懷中,直射出來。
好在菤水一直有所防範,冷哼一聲,掌中出現一把銀刀,把射向他的漫天暗器都封擋了下來。但是他武功雖然高,也僅僅只能護得住自己。而這些黑光,不但射向他,就連雲鳳弦和帝順也沒放過。
誰能料到這些保護雲鳳弦的人,竟然會毫不留情,暗算雲鳳弦,就連距離最近的古奕霖也因為突生不測,不及相救。
而云鳳弦被制,無力閃躲,帝順的武功,更不足抵擋,眼看就要被無數黑光射中,一個早已運勢待發的身影,忽的飄落到二人面前。
雙手之間,銀光乍現,漫天寒光飛舞。正是空洃。自變亂開始,惡戰連連,他卻一直沒有動手,別人的注意力都在炎烈國諸人身上,他的目光卻總是死死盯住大三大四等人。別人萬料不到這些人會攻擊雲鳳弦而措手不及,他卻是早有防備,即使撲出,竭盡全力,為雲鳳弦抵擋。
到處都是黑色的光芒,帶著死亡的嘯聲而至。他拼盡一切力量,攔住、擋下,是在攔不住、擋不住,他就用身體來承受,他全部的心力都在這無數寒芒上,唯恐有一絲遺漏,傷著雲鳳弦,便是錯恨難返。他甚至聽不到身後雲鳳弦既驚且痛的呼吸,唯一的念頭,只有擋下來,不要傷著她。
風聲、喝聲、罵聲、衣袂掠風聲、兵刃交擊聲,四處響起。
很奇妙的,剛才還在敵對的雙方,現在好像忽然聯手了。
古奕霖、鳳雪彥還有菤水和諸少女,都一起撲向大三、大四,轉眼戰做一團。
可是,空洃已經顧不上了。黑色的網終於消散開來,他輕飄飄落在地上,好像一片落葉。傷口並不痛,只是麻而已。他微笑著,看著天上的雲。天這麼藍,風這麼輕,當了這麼久的殺手,從不曾這般輕鬆地看著這廣大藍天。
大三、大四已顯不敵,正且戰且逃,雲鳳弦卻已經顧不上,脖子後還駕著帝順的短劍,她也不理會。她只顧撲向空洃,蹲下身,用力抱起他。
帝順面紅耳赤,握著短劍,跟著雲鳳弦移動。明明是他抓住了雲鳳弦,可是感覺上,卻像是雲鳳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