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看出招術來。
以幽貢曲的武功,施展這套劍法,要在秀心閣中殺死暮春,倒也不是太辛苦的事。儘管要同時瞞過成雪,未必會容易。
但風紫輝這一點出劍法,已對所有人造成了震動。
一直坐著的空洞洞猛站了起來。
而守在門前的空洃立時道:“不可能,你修要胡言亂語。”
雖然是站在化血堂的立場,必須維護幽貢曲,可是風紫輝嘴裡說出來的話,無人可以隨便置疑,空洃一句話竟說得一點底氣也沒有。
雲鳳弦這個在場最沒有江湖經驗的人知道這時才慢半拍地記起,風紫輝曾提起過,幽若劍法是幽貢曲的絕技之一。這個時候,她也明白了,為什麼她會感到不對勁——因為幽貢曲根本不在這裡。
秀心閣裡死了人,死的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物,驚動了自己,連知府也親自連夜趕來。做為望月居的主人,他居然知道現在還沒有出現,這問題就大了。
“幽先生在哪裡?”
空洃臉色有些白地道:“主人在閉關靜思。主人有規矩,只要在他閉關的時候,任何人不得打擾,天塌下來,也不許驚動他。”
空洞洞冷冷一笑:“也就是說,如果他閉關了,把門一關上,誰也不許進去見他,他就是悄悄流出來殺人,也沒有會知道。”
雲鳳弦挑挑眉:“我們去見他。”她大步向外走去,空洃卻挺身一攔,為難道:“鳳翔公子,請不要為難我,我不能讓你去打擾主人,否則就是失職。”
雲鳳弦早已不耐煩再這樣毫無目的的摸索下去、等待下去,更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的死亡。她索性一咬牙,決定直接找幽貢曲去掀牌。
不管真正的兇手是誰,一切都源自幽貢曲莫名其妙要收個繼承人,他把事情弄得這麼大,找來這麼多人,怎麼看都另有陰謀在,或許直接單刀直入地問個真想出來,更快也更加有效。
只是她看空洃蒼白著臉攔在面前,身子微微顫抖,明顯面對房中眾人的怒氣,心中畏懼,卻絕不敢後退,冷冷地道:“空洃,我不是懷疑幽先生,如果真是他殺的人,那他殺人之後,應該立刻裝成無事一般,和我們大家一起出現在這裡,他沒有出現,反而太不正常,就算他在閉關,這裡死了人,鬧得亂哄哄,動靜大到連前院都驚動了,他為什麼一點聲息也聽不到,我不相信,他會知道這裡鬧出這麼大的事,還安心地在房間裡休息。”
空洃聽完後,臉色更加白了,本來一隻手攔在雲鳳弦面前,一隻手背在後方,打算只要雲鳳弦想帶著大家硬闖去見幽貢曲就發動訊號,召呼化血堂弟子動手,但聽雲鳳弦這一番言辭,心中竟是一凜:“你是說主人他”
“我只是擔心幽先生會出什麼事,這裡已先後發生兩樁命案,殺的是兩大高手,焉知這背後的兇手,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雲鳳弦有意把事情說得非常嚴重,聽得空洃面色慘然。待得雲鳳弦再闖過來時,空洃已經身不由己讓了開來。
雲鳳弦大步走出去,風紫輝依舊無聲地跟在她身旁。其他人也大多跟著一起去,只有成雪仍然呆呆坐著沒有動。
這個時候,風雪彥看了風紫輝一眼,留了下來,其他跟著宣相權的捕快,空洃的幾個手下,空洞洞的隨從,都自然地留了一般人下來,看守現場,也看護著成雪。
幽貢曲住在望月居最深處的秀月樓。
從院子、大門,到裡頭的房門口,共有三層的防護,層層攔人、
不過,幾乎用不著雲鳳弦開口,空洃就上前,低聲說幾句,這些化血堂弟子,則臉上神色略顯蒼白地把話穿進去,知道最裡頭,守在秀月樓下的一個英俊青年做出手式,亦步亦趨。
走進秀月樓,進入幽貢曲的臥房,臥房空空,不見人影。
雲鳳弦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既是閉關,怎麼僅僅在臥房內呢?
果然,空洃上前扳動床邊一個龍形扶手,左側的牆裂開轉動,露出一個門戶出來。
雲鳳弦一點也不顧忌什麼機關,一彎腰就第一個衝了進去。然後全身一僵,腳下一軟,心中一沉,幾乎當場倒在地上。
整個密室到底有什麼樣的佈置,雲鳳弦根本沒有看清。她只看到滿天滿地,滿室滿眼的鮮血。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流這麼多的血。此時,她那暈血的毛病又湧上心頭。
幽貢曲那圓圓的身子似是忽然間瘦了下來,讓人懷疑他身體裡德血已經全部流盡了。他在血泊中抬起頭,本來在任何時候都慈祥溫和的笑臉,變得一片慘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