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光般的笑容:“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不管還要找尋多久,有你支援我,我一定可以再次見到奕霖。”
風紫輝默默地望著雲鳳弦,這一刻,敏銳如他,竟也沒有發覺二十步外,一株老樹下,雲鳳晴那閃著毒焰的眼神。
雲鳳晴靜靜站在樹下已經很久了,眼神凝定在他們身上,一動不動,也已許久。他靜靜看著他們,站立在陽光下,握手在陽光下,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
多麼荒謬,一個沒了實權的所謂皇帝,還有一個無心無情的冰人。可是,當他們披一身陽光,站在一起的這一瞬間,竟讓他覺得,自己看到了長及萬里,堅不可摧的城池。他暗自咬咬牙,卻還是忍不下心中的妒恨激憤,猛得一拳,打在身旁的大樹上,打得枝搖葉動。
是因為站在樹下的關係嗎?這麼明亮的陽光,卻無一絲,照到他身上。
因為樹搖葉落的聲響,風紫輝聽到動靜側首望來。雲鳳弦卻是渾然不覺。
他抬頭望天,長天寂寂,陽光明媚。
奕霖啊,這麼好的藍天白雲,為什麼,你不與我同賞?此情此景,你竟然不在,你怎能不在?
為什麼你要走,為什麼要離開?
那一夜,你的聲音仍然響在我耳邊。我清清楚楚記得,你說一生相伴,再不分離。我清清楚楚知道,那不是我的幻夢,而是你真心一諾,為什麼等我醒來,再不見你的身影?
上窮碧落下九泉,找不到你,此心何堪,此情何堪?
你,到底在哪裡?
午時剛過不久,雲鳳源如往常一般,來探望雲鳳弦。和以前不同的是,素來與雲鳳弦熟不拘禮,談笑風生的雲鳳源,整張臉都是陰沉沉的,看得讓人心中發怵。
雲鳳弦笑著親自端過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怎麼了,我的大哥不是一向瀟灑從容,天塌不驚的嗎?”
雲鳳源皺眉瞪了她一眼,沉沉道:“奕霖不見了這麼久,人人替你急得滿心火,你倒還笑得出來。”
雲鳳弦微微一笑,神色平靜地道:“如果坐在家裡叫天叫地,愁眉苦臉可以找回他,那就太好了。既然不能夠,我至少要保持心情的平靜、頭腦的清醒,才可以有更大的機會找到他。”她說話說時,眼神一片清澈明淨,面對挫折困境,到底要經歷多少痛苦煎熬,才能復尋回這一片清明。
雲鳳源心中一陣黯然,卻又一掌擊在桌上:“你既然頭腦清醒,為什麼要處處樹敵?你把一紙秘笈發得全城都是,說來也是為了化解殺戮,倒也無妨。可你故意讓人把秘籍與風月豔書搭配著賣,這般折辱化血堂的幽貢曲,於你有什麼好處?”
雲鳳弦對他的話不是很在意,眉尖一挑,淡淡地道:“大哥,你連王侯之尊都不放在眼裡,為何獨獨在乎這個幽貢曲?”
雲鳳源苦笑一聲,嘆道:“我哪裡是在乎他幽貢曲,我是替你著急啊!奕霖一直苦覓不得,帝家 和官府都已動用一切力量,如果人還在山海湖城,竟仍不能被找到,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有一個強大的實力正在隱藏她的形跡,而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在山海湖城內只有帝家、和道盟和化血堂。想那帝家和你關係不錯,不至於如此;和道盟雖與你有些小仇,但塵石燈總算還是正道中人,如果奕霖在他們手上,與他們結仇,豈非害了他?退一萬步來說,如果奕霖不再他們手上,若能爭取到化血堂的力量找人,找到他的希望也大上許多。偏偏你”
雲鳳弦皺了皺眉頭,“大哥,你為什麼不早對我說?”
雲鳳源又是一聲長嘆,“開始我以為憑官府和帝家的力量必能把人找到,找了三四天找不到,我就想和你商量去求幽貢曲或塵石燈。畢竟和道盟的弟子遍佈山海湖城,而那化血堂的殺手組織有不少暗探,訊息最為靈通。可是沒想到你居然已當眾許下兩日內消弭殺戮的諾言,此事也算是救人性命的功德,我總不好說出來亂你的心。可是,你為何不肯適可而止,偏要讓幽貢曲如此難看?今天他親自來拜訪你,你居然讓他吃了閉門羹,他威凌一方,何曾受過這樣的閒氣,此事再要求他,只怕”
雲鳳弦眼睛望向窗外碧晴的天空,眼神裡有一種切金斷玉的決然:“好,我們去拜訪一下這個化血堂之主——幽貢曲。”
“你剛剛冷落他”
“正是如此,才更要拜訪他。”雲鳳弦悠然一笑:“我今日出門尋妻,回家聽說幽先生來訪未遇,深感抱歉,親來拜訪。就算是他幽貢曲,也不好拿我的錯漏吧!大哥在此安生,等我見過了幽貢曲,就回來給你好訊息。”
雲鳳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