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係,就因為旨意是你外祖母下的,趙家就該遷怒我們林家的姑娘了。或者因為我沒求情,趙家就要怪我,憑什麼啊,她可差點害了我們林家,我還沒遷怒他們呢!趙家自己教不好女兒,還有臉怪別人,要怪就怪誠親王去,要是他把關係處理好了,豈會鬧到這地步。你且放心吧,只管開開心心去看你大姐,趙家不是那等不知進退的,趙家老夫人最是個知分寸的。這個節骨眼上只會供著你大姐姐,你大姐姐歷來喜歡你,你去看她她只有高興的。”趙老夫人這個做娘都不計較,還指望兄弟嫂嫂侄子侄女計較嗎?
林瑾衡被說的滿臉通紅,忙訕訕的拿了冊子,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指過去,恨不得都搬到忠義侯府去,“這個好,這個也要,還有這個”
重華看著林瑾衡笑,女兒小心思她當然知道,就是用這些厚禮告訴趙家,衛國公府對大姑娘的重視。
孃兒倆有商有量的把禮單定下,一事畢,重華就想起另一件事,理了理林瑾衡的鬢角,問芷言,“東西可都備好了?“
芷言上前一步躬身回話,“公主放心,都準備妥當了。”
林瑾衡笑著道,”母親放心,芷言幾個再妥當不過的。“
皇帝安排了為期三天的秋獵,娛樂是幌子,主要是向來朝見的諸國炫耀武力,林延恩獨家提供的訊息,當日有神槍營的表演,憑這,大曆夷平了黔屼,說白了就是震懾!看誰敢不安份!
皇帝點了不少宗室貴胄隨行,因為帶了后妃公主,遂特許近臣可帶家眷,林瑾衡就被她爹打包帶上了,而重華守孝不好出門,兒行千里母擔憂,哪怕是京郊,照樣擔憂。
重華揉揉林瑾衡的頭,有意逗她,遂和她打商量,”要不你還是別去了,不過打獵嘛?”
林瑾衡不依,“我都沒見過神槍營表演。“
重華笑擰林瑾衡的臉,”你個小沒良心的!“
林瑾衡團團笑,少不得上前捶背按摩,好話一串一串往外冒。
三日後,在重華的依依不捨和千叮萬囑中,林瑾衡興致勃勃的出發了。
蔚藍的天空中漂浮著一朵朵白雲,微風徐徐,實在是郊遊的好時節。
這樣的日子,合該白馬輕裘,踏馬而行,才快意,不過此時林瑾衡乖乖的坐在車內和十二公主下棋,騎馬,算了吧,咱們到西山再騎也不遲。
她是被十二公主拉上車的,公主的車輦大約有二十多個平方,裡面床榻、案几,小書架,暖籠,一應裝置應有盡有,端得好氣派,比她的郡主輦轎高階大氣上檔次多了,遂林瑾衡也不客氣,且旅途漫漫,有個人打發時間也是好事。
下完一局,林瑾衡拿起白瓷茶杯潤唇,環顧四周放鬆眼睛,瞥見楊婉月坐在窗邊的杌坐兒上,手上拿著一本書,嘴角含著清淺的笑意。
林瑾衡視線一頓,突然覺得這樣的楊婉月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而更令她古怪的是,過了這一會兒,楊婉月似乎都沒有察覺她的視線,眼睛還望著手上的書,但林瑾衡覺得她的焦距肯定不在書上。
十二姑娘也注意到楊婉月的異常,望過去後笑了笑,”她最近老是出神!“
楊婉月終於發覺這邊的動靜,神色一動,抿了抿嘴,解釋道,“春困秋乏,總有些精神不濟。”
林瑾衡和十二公主一笑,也不多說,三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直到西山。
等著英明神武的皇帝射殺了一頭意義非凡的鹿之後,大家終於可以大膽的自由活動,年輕愛玩的撒丫子跑進山裡。
而林瑾衡也和周穎帶著侍衛加入打獵大軍,十二公主騎術不精,她就是來秋遊的,作為十二公主伴讀的楊婉月,沒入宮之前根本不會騎馬,後來因為需要才學了馬術,也不過能勉強跑馬,打獵是不能夠的,遂兩人都沒興趣。
周穎瞧著林瑾衡身邊皮毛油光水滑的獵犬,悵然道,“十步還能打獵,我的千里已經老了!“當年,林瑾衡和周穎各養了一頭獵犬,分別取名十步,千里,取自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後來十步被姚以安誤殺,他賠了一頭幾乎和十步一模一樣的獵犬給林瑾衡,正是眼下這頭,正當壯年。而周穎的千里已經步入老年,如今在府上安享晚年。
又想起當時她恨不得撕了姚以安,雖沒有冷嘲熱諷,但也幾乎沒給好臉色。可世事難料,如何也料不到現在的光景。
林瑾衡不由得唏噓,“想不到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
本來是感傷的氣氛,周穎卻被林瑾衡逗的笑出聲,看著瓷娃娃一樣的林瑾衡老氣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