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林瑾衡第一反應就是胡說八道;立儲那麼緊要的事情她娘才不會隨便說出去,再有她娘也不會為了攀附榮華糟蹋一個無辜的姑娘;更不會被麗妃逼迫至此。
重華比林瑾衡淡定多了,笑了笑,她想把昌華拘在公主府裡頭也是存了防著她再做些丟人現眼的事情,想不到啊;只有她想不到沒有昌華做不到,真是讓她大開眼界;說這些話,昌華她不虧心嗎。
這就是她照拂了幾十年的妹妹啊,重華那一點點的猶豫也煙消雲散了。
林瑾衡將手覆在重華的手上,低低喚了一聲,“娘。”連她都齒冷,想來重華更甚。
重華見到林瑾衡擔憂的眼神,心下一暖,拍了拍她的手,然後將女兒摟在懷裡,輕輕的搖晃著她的身子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娘別難過!”林瑾衡安慰,為這樣的人傷心,浪費感情。
“怎麼能不難過呢!”重華幽幽道,“我這幾十年竟是養了一頭白眼狼,罷了,讓她待在府裡好好禮佛吧,我眼不見為淨。”
“對外怎麼說?”這段日子昌華長公主在交際圈頗為活躍,突然就要虔心禮佛,總得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哪怕有人猜到其中有貓膩,也得有個理由,起碼面子上能說得過去。
重華笑著道,“這人在鬼門關走上一遭,冷不丁的就感悟了不是。昌華重病,病中得佛祖感召,遂想侍奉佛祖去。”
林瑾衡點點頭明白過來,又猜測道,“到時候是不是就能宣佈李駙馬和離的事情了。”昌華既然想修佛,對夫妻人倫自然看開了。想想親生女兒差點被推進火坑,駙馬還怎麼坦然面對昌華。若是能坦然,這駙馬恐也不是善輩。
重華道,“是啊,就放人家一條生路吧!”
生路,林瑾衡嘴角一抽,昌華成了洪水猛獸不成,想起她乾的事,還真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忽然道,“莫表姐又該傷心了!”莫馨蕊無辜,但是因為昌華的緣故,如今提起莫馨蕊,終究是難以保持平常心,恩怨分明,說說容易做做難!誰敢說自己從不遷怒。
昌華和駙馬和離,昌華又要“禮佛”,父族盡誅,外家也無人,母族倒是不缺人,但是皇家這個母族可與一般母族不同。
重華放在林瑾衡背上的手僵了僵,沉沉一嘆,“這當孃的糊塗,受罪的就是女兒!真為了女兒好,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讓她情何以堪!”
對於莫馨蕊,重華也覺得棘手,“所幸她那裡還有幾位得力嬤嬤在,且她已經及笄,也該把整個公主府打理起來了,若是能把公主府打理好,日後出嫁也不愁什麼。她雖無強勢的父族,也沒嫡親的兄弟扶持,但她是太后親封的郡主,只要她記著自己的身份,幾人敢怠慢她。”莫馨蕊的身份註定她只要自己能立起來,這日子就差不了。
加上昌華是在府上禮佛,莫馨蕊也不會落個無人教養的名頭。沒有昌華整天在莫馨蕊耳邊灌輸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她更好。
林瑾衡還有疑惑,看著重華小聲問,“為什麼九姨認定麗妃會做太后,麗妃真的會做太后嗎?”
重華看女兒模樣,揉著她的腦袋問,“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這不是大事嗎?”直接關係著他們林家的未來。
“是啊,我也好奇,她怎麼就認定了是十六皇子有大造化!多少大臣還猶豫不決,她倒巴巴湊上去,生怕晚了來不及一樣。”
林瑾衡好奇追問,“那是不是十六皇子?”又忙加了一句,“不能說就算了!我也就一時興起。”
重華笑道,“聽你這語氣,怎麼你覺得我知道!”
林瑾衡點頭,主動解釋,“我覺得您才不是那種不給自己留後路的人。”皇帝在位,林家富貴無憂,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即位,許是會給重華這個姑姑面子,但是肯定沒現在尊榮。少不得有落井下石之輩,依重華的傲氣,怎麼會讓自己落入這樣的狼狽之中。
重華笑,輕推她的腦袋,饒有興致的問,“你覺得哪個上位對我們更好?”
林瑾衡悶聲悶氣道,“這幾個誰也不好,十哥受傷肯定和他們有關係,”林瑾衡忽然異想天開,“會不會突然跑出一匹黑馬來。”
重華瞅了瞅林瑾衡,笑,“這可說不準!”
聽著重華調笑的語氣,林瑾衡撇嘴。
“你只管開開心心過日子,凡事有我、你爹和你哥哥們呢!”重華動作輕柔的理了理林瑾衡鬢角的碎髮。
林瑾衡眼巴巴瞅著重華,憑她那點本事,自然瞧不出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