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然後她什麼話也沒有說,發瘋一樣的衝了出去,正撞到門口抬手正欲敲門的戲子身上。
卸了妝的戲子長的很好看,就算不笑,腮邊都有淺淺的酒窩。
戲子想抬手去扶她,玫音卻突然抬起頭,發紅的眼瞪著他,牙齒咯吱咯吱的響。
戲子先是一愣,然後抿著唇笑了起來,“玫音呀。”
玫音對這個母親暗地裡的姘頭再熟悉不過,也是再痛恨不過,抬手將戲子狠狠的推搡開,摔門跑掉了。
戲子站在門口,還維持著那個被玫音推開的姿勢,坐在桌子旁邊的封霓看見站在門口的戲子,馬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你怎麼來了?”
“想見你了。”戲子垂著眼睫。
封霓嘆了一口氣,“玫音不懂事。”
戲子不說話。
封霓伸手去牽戲子漂亮白皙的手,“樓兒。”
樓中畫抬眼看封霓,清秀俊逸的臉上帶著歉疚,“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瞎說什麼呢。”封霓軟聲勸著戲子,“她本來就跟我不親,鬧翻是遲早的事,和你有什麼干係。”
“封霓。”戲子的聲音軟軟的,然而他的手卻是大力的回握著封霓的手,“我,我什麼都不會,除了唱那些能逗你笑的戲以外什麼都不會了。”
封霓一怔,然後拉著戲子坐了下來。
“封霓,我可以去唱戲,賺很多很多錢給你。”戲子坐在封霓面前,這麼說著。
封霓搖頭,“傻樓兒。”手臂環上樓中畫單薄的肩膀,“現在唱戲的是最賤的行當,我是真心喜歡你,怎麼忍心讓你在這個行當裡做一輩子呢。”
戲子抿著唇,腮邊泛著紅暈,像是歡喜一般,“沒關係,我想你過的好。”
“你還小。”封霓說。
戲子惱怒了一樣開口,“我小,難道你就老了麼?”
“我呀。”封霓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戲子,“我可比你老的多,你今年不過二八,而我都已經廿九了。”
“你才不老。”戲子伸手纏上封霓,像只貓兒一樣在封霓身上磨蹭著,“我陪著你,你不會老的。”
封霓探出一口氣,將戲子攀在身上的手扯了下去。
“我要的東西,你能弄到麼?”封霓看著戲子的眼睛。
戲子點點頭,“可以。”
封霓宛然一笑,“樓兒,我想看你唱戲。”
戲子說好,剛起一個唱腔,就被封霓伸手止住了,“過段日子,我將你贖出來了,你再唱給我聽罷。”
“好,只唱給你聽。”戲子將封霓倒給他的茶水一口飲盡。
——“我要顧家。”
——“怎麼才能幫你?”
——“殺了顧桀。”
——“好。”
戲子的身子軟的不像話,腳步輕盈的宛若一隻靈貓,輕而易舉的攀上了高高的圍牆,往亮著燈的房間走去。
暗紅色的窗簾繡著大朵大朵的海棠花,鋪散下來,華貴的好像開了一牆的薔薇花。經由房間裡透出的光一照,暗色的邊被勾勒出來,刺繡的紋路都彷彿有了生命。
屋子裡影影綽綽的透出一個人影來,看體型,是顧桀無疑。
貓著身子躲在灌木叢中的戲子心情很好的哼著眠歌,然後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其實,他比唱戲更愛的,是殺人
人影靠近了窗戶,他的身形透過窗簾完整的顯現出來。
那個人的手逐漸靠近,似乎是想要掀開窗簾——
就是現在!
戲子一躍而起,手中抓著的鞭子一瞬間抽碎正面玻璃,嘩啦啦的玻璃碎掉的聲音在深夜裡顯得格外��恕�
房間裡的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被人刻意切斷掉,早已習慣黑暗環境的戲子輕易的找到了目標,然後揮手,手中握著的鞭子像條蛇一樣將那個人纏覆住。
戲子一扯,感覺到那個人被自己困住。臉上是習慣的笑。
“樓中畫。”被困住的人開口。聲音很平淡。
戲子先是一驚,然後低低一笑,“呀,被你猜到了呢。”
“封霓讓你來殺我的?”顧桀問。
戲子抓著鞭子的手收緊,“不是,是我自己自作主張的想要來殺你呢。”
顧桀沒有掙扎,一雙眼睛在黑暗中亮的怕人。
“我要殺了你。”戲子說,另一隻手內側出現一把匕首,“我通知過你。”
顧桀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