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他,或許更好。
想到這兒,水憶也有些感慨。如果是從母親的角度,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幸福快樂。可是該怎麼選擇,卻是他們的事情。*
“不要關心別人怎麼看,關鍵是你怎麼看。小子,你可以自己爭取,感情的事,並不是就一定是順其自然的。用點心思,也未嘗不可。如果你已經想明白了,那麼你自己就拿定了主意。別人給你的任何意見,都不能給你什麼指導。只有你自己的心,才能給你做出選擇。”
南宮昕想了想,覺得她說得很對:“你說得對,這封信,請你先幫我儲存著。如果明天我走了,你就把信交給她。”
說完,他起身離開。
水憶點頭:“去吧,小子。對了,要是離開,你打算去哪兒?”
南宮昕想了想:“我也不確定,應該回京城吧。”說完,他便走了。
看著南宮昕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在門口站了許久,才關上門。
夜裡的空氣,有些微的冷。
水憶在桌邊坐了下來,隨風搖曳的火苗讓她的思緒更加紛亂起來。
她的這一生,又是怎麼樣的一生?
是早已麻木地一生,遊戲人間的一生,還是,跌宕起伏,愛恨交織的一生?
她沉思了許久,從腰間解開一枚玉佩,靜靜地凝視。
是什麼觸動了塵封的記憶,那些過往,便如同潮水襲來。
愛過的,恨過的,痛過的,笑過的。
穿越女的傳奇她都經歷過了,穿越女不曾遇到的悲劇也被她遇到了。
她該滿足了嗎,起碼,她的人生不像一口枯井,了無生趣。
也許吧,可是,她更希望自己能過一過平凡人的生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對鏡細想夢中的人。
誰還曾記得,那少女的心思呢?
夜風起了,捲起思緒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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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來,水憶剛走出房間,就看到傅雲若一臉驚慌地跑過來:“憶姐,南宮昕他不見了,他,他是不是——”難道他也走了?
水憶開啟南宮昕房間的門,裡面擺設得乾淨整潔,進去才發現,房間裡的包袱已經被他拿走了。
水憶嘆了口氣:“這小子真的走了。”
“這個混蛋,他居然不告而別,他想幹什麼他?”傅雲若情緒有些激動,東凌霄的離開已經讓她難受了一整晚,南宮昕的離開更是讓她無法承受。
水憶轉身去自己房間拿出南宮昕的信:“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信。昨天晚上他來找我,告訴我,如果今天早上他走了,那麼就讓我把信交給你。”
傅雲若拿過信,不敢置信:“你知道他要走,憶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水憶淡淡道:“告訴了你,又能改變什麼呢?我之前跟談過了,我說讓他好好考慮,留在你身邊,也讓他自己拿主意了。他告訴我,如果他沒離開,就把信還給他。但顯然,他還是走了。這是他心裡下的決定。即便是你攔著他,又能如何?”
傅雲若握住手中的信,“可是他知道不知道,我真討厭他這樣的選擇!為什麼不能等我一面就走?”
水憶嘆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先看看信上怎麼說吧。”
傅雲若撕開信封,開啟來看。
信上寫了他離開的理由,他的祝福,他的心聲。
傅雲若一邊看一邊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看完了,她一把將手中的信撕了個粉碎:“這個混蛋!成全成全,我讓他成全!”
水憶看著她的樣子,忽然問:“你還愛著他嗎?”
“我為什麼要愛他?我不愛他!”傅雲若氣得臉色發白:“他愛走走好了,他們都走好了。我自己一個人過算了。”
水憶將她拉到房間,關上門:“坐下喝杯茶吧。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是自己的。那小子,我也說過他了,但他下定了決心。告訴我,與其三個人痛苦,不如選擇再最美的時候退出,還能留個美好回憶。”
傅雲若哼了一聲:“我才不會想他,那混蛋”說著,她的眼睛忽然泛紅了。
水憶任她說著話,許久之後,傅雲若說累了,趴在桌子上,沉默不語。
水憶看她的樣子,笑:“看來南宮昕說的沒錯,你的確在心理上對他有依賴的慣性。”
“誰對他有依賴的慣性啊,他自己臭美罷了。還說什麼長痛不如短痛,我現在會難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