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護院,這錢也能付上幾個月的工錢了。”她頓了頓,問道,“你父親那裡,跟他溝通了沒有?”
“嗯,我昨天已跟他聊過,約好明天他下衙後就來茶居看看。”李植半天才轉過頭來,把錢推回去,“今天要不是劉兄在這兒,還不知會出什麼事呢,都是李植連累你們,怎麼還能要這錢?劉兄買黃豆不得花錢不是?”
劉青哈哈笑起來,也不矯情,把錢收回來,道:“走吧,咱進去。”
第二天下午,劉青正在給小廝們上課,忽然看見李植陪著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站在門邊談話,便知是李植的父親李玉林了。她忙停下課,走出門去,與李玉林見禮。
“呵呵,不必多禮。我就是在這裡隨便走走,你忙你的。”李玉林聽到李植介紹劉青,大概之前已在他兒子口中聽到了不少讚譽,本身又是個在衙門裡混久了的老油子,所以對劉青甚是客氣有禮。
劉青目送著李植和他父親說著笑著越走越遠,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李植跟他父親已經緩和了關係。畢竟父子親情啊,怎麼也是割捨不掉的。
平靜的日子過得很快,時值已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就在前幾天,劉青收到了大寶寫的回信。信上寫的是劉大春的話,說家裡一切尚好,只是掛念她。劉青看著信,禁不住被淚水迷糊了眼睛。這信上儘管聊聊數語,卻讓她周身溫暖。
有親人掛念,就像樹木有根:正是因為汲汲可取,才可以長得參天繁茂,恣意向廣闊的天空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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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小廝們的議論
那天李植一早起來,看看天色似已大亮。他心下一驚——莫非睡過頭了?待到開門一看,才知道,昨晚竟下了好大的雪,四處一片白茫茫。貼身小廝打水進來給他淨面,又有丫環進來,給他端了一大盆燒得旺旺的炭火。自從他跟父親關係和緩之後,父親對他越來越器重,嫡母的行徑收斂了很多,至少不敢在明面上給他難堪了;生活條件在父親的關照下也好了很多。
李植洗著臉,忽然想起劉青屋裡還沒添炭火,早飯都沒顧到上吃,便急匆匆往園子裡趕。這段時間,每天與劉青長時間相處,不知為何,劉青竟像磁鐵一般,稍隔些時間不見,他就心中惦記;做事的時候,眼前會經常浮現出劉青的音容笑貌來。李植很納悶,他跟陸寶成同窗幾年都沒產生這樣的感覺。莫非劉兄身上有魔力?他一路思考著這個問題,看著馬車漸漸到了歸園門口。
一進園子,李植便發現情況不對。除了看門的一個門僮,平時外園裡掃地的人都不見了人影。
“豈有此理!”難道天一冷,這些傢伙都偷懶了?他沉著臉大踏步往裡走。這段時間管理園子,李植身上已隱隱有一種懾人的氣勢。這也是他從劉青身上學到的,劉青雖然只管教學,但這園子裡的哪一個人,見了她無不畢恭畢敬。她對下人們其實很和善,但她身上的那種氣勢卻讓人敬畏有加。
路過留聽閣時,李植聽到留聽閣裡琴聲叮咚,並隱隱伴有劉青說話的聲音,想必是李青在教授那幾個姑娘。
李植佇足,也不進去,靜靜站在閣前。不知為何,一看到她那熟悉的身影,他的心裡就一片柔軟。她解決問題的能力、豐富的知識、睿智的頭腦、古怪精靈的有趣,讓他傾服而漸至寵溺。站在那裡,透過半開的門,看到劉青正做示範,李植的臉上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的笑來,許久,這才往自在處走去。
一進圓拱門,就聽到裡面有說話聲,原來所有的小廝都在這裡。李植正想喝叫,忽聽一個小廝道:“我原來那家的主人非打即罵。你們不知道,先生人可真好!那天他剛來,可能是因為趕路方便,穿了一身破舊的短褐,我以為是亂找公子攀親的,曾對他無禮,後來公子跑出來迎他,我嚇得腿都軟了,心想,好不容易到了一處沒人打罵的地方,這下又要被轉賣了。哪知先生責罵一聲都不曾,實在是”說到這裡,聲音哽咽住了。
另有小廝附和道:“是啊是啊,先生對下人可好了,還給我們講課,講課的時候和言悅色,我看這天下再沒這麼和氣的先生了。”
“何止啊,那天我給先生倒茶,他還跟我說‘謝謝’哩!我從十歲就被賣來賣去,伺候過好多人,哪個會對你說‘謝謝’,不打不罵就算好的啦。”聽聲音像是那叫陳三的小廝。
“是啊,先生不但對人和善,而且實在有才。你說那水吧,我喝來喝去,哪裡分得出哪杯是泉水、哪杯是井水。可先生愣是隨便一喝就分得出來。今天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