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幕之後,她卻開始感到恐懼,恐懼那具軀殼是否已被惡鬼控制,而他的本性早已徹底消失;恐懼也許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不能再找回當初那個十一郎;恐懼自己有一天會放棄
這一夜,門裡門外,兩個人背靠著背坐到天亮,只是一個懵懂,一個迷茫,一個無知,一個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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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十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
奚言少華自從侑人部落逃離後,便過上了比跟子萬在一起更悽慘百倍的日子。他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就算學了些武功,能夠捕到野雞野兔,又哪裡會處理,哪裡會生火烤熟,更別提在冬天的山林裡找到能生食的果子和植物莖塊了。而最悲慘的是,他迷路了,不僅找不到出林的路,連原路返回侑人部落也做不到。
看到不過幾日不見,就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少年,紀十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確定對方的身份,原本壞到極點的心情突然便好了起來。
“嘖嘖,這是哪兒來的少年仔啊,恁的玉樹臨風,俊俏可人!”她笑嘻嘻地跳到奚言少華面前,不懷好意地調侃。
奚言少華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她,本來萎靡得幾乎就快要把自己埋進地裡的神情登時一振,仇恨而戒備地瞪著她,顯然以為她是特地來抓他的。
紀十撇撇嘴,又撲哧一下笑了起來,拿著棍子隨手敲了敲旁邊的樹幹,狀似漫不經心地道:“別跟個鬥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