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著,催促著,子萬不自覺將火把扔到地上,伸腳踩熄,然後再拿過身邊紀十手裡的,同樣而為。
四周登時恢復了一片黑暗,而湖中的花葉卻顯得更加嬌豔妖嬈。花香仿似一下子聚攏過來,將人浸浴其中,如同戀人溫柔的愛撫。風是起風了,吹得葉片輕輕地搖動著,發出沙沙的響聲。有人在吹竹葉,尖細悠揚的調子在雨絲中穿梭,隔著雨幕,他看到了戀人的臉。
江南的煙雨,青瓦粉牆,燕子斜飛過青石橋洞,在微波盪漾的水面上一點又迅速飛起。青衣素衫的瘦削青年坐在烏篷船上,在時斷時續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徽州小調中緩緩而來,那淡淡的眉眼如同江南的山水一般精緻而迷濛。
“子萬。”青年的呼喚像嘆息,清淡的唇微抿,勾帶出似有若無的笑意。
“子萬蠻子”他拉住他手,眉隱春山,眸含煙雨,頰畔卻嗔出一縷桃紅輕綻。“我等了你很久。”
吻是怎麼落下,衣衫是如何解開,無人得知。直到粗糙的手掌握上柔軟的豐盈,熾熱的昂揚嵌進緊窒的花徑,與男子有異於的一切終於讓昏昏懵懵的人腦子裡閃過一絲清明,而這絲清明又在少女疼痛的呻吟與排拒下加重增厚,最終將那片水墨煙雨撕裂成碎片,永不復存。
子萬一驚,驀然抽身而退,慌亂下差點摔落花湖。
眼前有花,有葉,花葉颯颯而動,卻無風無雨,也無燕子橫船。
還有無盡的黑暗。
穩了穩心神,他抬手整理凌亂的衣,手顫抖得繫了好幾次都沒將腰帶繫上,卻不自覺側耳傾聽另一面的動靜。開始是一片寂靜,只能聽到細微的呼吸,然後似乎也響起了衣裳摩挲的聲音。
“紀十。”終於收拾妥當,又等了一會兒,子萬低喚,只覺喉嚨乾澀難言。
“嗯。”片刻的沉默,紀十還是輕輕應了聲。
子萬緊了緊拳頭,只覺滿手心的冷汗,他不知是不是該為那人是紀十而不是其它莫名其妙的東西而慶幸,還是該為自己竟然要了個女人而悲哀。也許他還可以混帳地為自己辯解兩句,說操!那種話只要是男人都會說不出口。
咬咬牙,他硬著頭皮摸索到火摺子和火把,噗地一聲,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下意識閉了閉眼,近乎逃避地躲開了與紀十正面相對。
“你要娶我嗎?”這時,紀十突然問,語調一如之前那樣緩慢遲滯。
聞言子萬頓時驚得忘記了龜縮,一下子瞪大眼睛看向她。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眼裡滿滿的都是無措與愧悔。
紀十坐在地上,雖然也整理過,但衣衫仍有些凌亂。髮辮已然鬆開,有幾縷還鑽在脖子裡,襯得雪白的脖子以及上面的幾處可疑紅印更加醒目。
子萬目光在她微顯紅腫的唇上掃過,然後尷尬地別開了眼。
“你已和我行夫妻之事,我身子也早已被你看過,你該當娶我。”紀十靜靜地看著他,神色間並沒有羞怒或者得意,只是眉頭微微地皺著,陳述一件事實。她其實也不記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那個時候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不存在記憶當中但又很熟悉的畫面,直到身體被侵入的疼痛傳來,才讓她從那種混亂的讓人差點瘋狂的境地中脫離出來。
“我”子萬語塞,一時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你不願意娶我?”紀十偏頭看向他,眼中並無意外和憤怒,停了下,又道:“那就算了吧。”她隱隱覺得有些難過,但是不明顯,因為頭很痛,很倦。於是遵從身體本能,她緩緩往地上躺下去,“頭好痛。我睡一會兒,子萬哥哥你走的時候,記得叫我。”
由始至終子萬都沒機會表達自己的意見,此時見她睡下,心裡一陣不安,兩步走過去將人從地上撈了起來。“別睡,這裡有古怪。”他說,只覺自己的頭似乎也開始抽疼起來,“我們先離開,其他事容後再說。”
直到子萬半拖半抱地拉著她走出幾步後,紀十才緩慢地說了聲好,然後想起落下的青盾,正想說回去拿,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呻吟。她呆了下,抬頭看向子萬,發現他的臉色也有些僵硬。
呻吟在繼續,間中夾雜著粗重的喘息,充滿了原始的慾望。
子萬喉頭滾動了下,心知這是他倆開始渾渾噩噩行事間發出的聲音,尷尬之餘又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在記錄並重復著這一切,不自覺暫緩了離開的步子,順聲回頭看去。
第十七章 (5)
花湖上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群瑩白色的巨型蜂,每一隻都約有巴掌大,密密麻麻地飛舞著。子萬驚愕地看著這些近似透明的東西,心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