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很奇怪,還不如年貴妃來得直接明瞭。但是本宮一直覺得,只要皇上開心就好了,至於那份開心是誰給的,就不重要了。”
初晴抬頭看著皇后,淺笑道:“所以您是皇后。”
皇后道:“所以他不會讓你做皇后。這個位置太累。為你精挑細選了鈕鈷祿氏的身份,為你不惜瞞天過海。”
初晴不解,怎麼皇后說的像一切盡在胤禛的掌握之中,如果他想的話還可以讓她做皇后。
“您的話裡有話。”
皇后笑笑,“本宮今天多言了。你就當是人上年紀了胡言亂語吧。你也別光顧著剝,自己也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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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胤禛親詣太學,謁孔子,講經論學,以俾於世道文教。
初晴後來聽弘曆轉述胤禛在太學發表的重要講話後露出了溫柔的笑意。胤禛認真求實,講究邏輯和條理,侃侃而談的樣子好像就在眼前。
三月的風吹著他的袍子,眉眼冷峻,話語理智又深刻,心底裡卻是那樣仁愛蒼生的一個人。仁而不忍,不忍江山風雨飄搖,國柱被蠹,才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初晴輕輕的笑著,又輕輕的搖搖頭。
弘曆看著初晴臉上泛發的異彩,有一瞬的動容。晴姐姐對皇阿瑪,應該不只是限於男女之情那麼簡單。有心之所屬,更有與我心慼慼的讚賞與欣慰。
發現自己陷入遐思把弘曆撂在了一邊,初晴回神笑道:“弘曆,撒法圖前日還說看了你練箭,誇你身手了得,也讓我瞧瞧,可不可以啊?”
“是。弘曆遵命。”
空地上立好了箭靶,風鼓動著庭院裡的梨花和柳絮,片片梨花飛白,朵朵柳絮隨風。
弘曆站在庭中,目光沉穩,姿勢熟練,拉弓扣箭,動作行雲流水般恣意又篤定。
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
“嘣。”
正中紅心。
弘曆看了看羽箭,露出笑容來,又回頭看初晴。初晴站在一樹梨花下,身上穿著象牙白的春裳。梨花如雪,落滿了她一身。看著看著,好像她整個人都變得瑩然透明瞭。弘曆的心沒來由的一慌。
再看時,初晴又還是在樹下滿意的笑望著他,不住的拍著手點頭道:“嗯,不錯不錯,果然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小夥子有奔頭哦。我想想看,我家弘曆這般人品才幹,什麼樣的女孩兒家才配的上呢?前天?大前天?李榮保的福晉帶了富察小丫頭來宮裡做客,那個小丫頭繡了個小荷包給我,我看她著實不錯。要不你考慮一下?”
弘曆好氣又好笑的走近,“就因為給您送了小荷包?”
初晴想了想,笑道:“還送了她親手釀的梨花春呢。你知道我好久沒喝到這麼正宗的梨花春釀了嗎?聘了聘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你想喝梨花春很久了嗎?”
“那是當然啦。我當初在杭州”初晴察覺到一絲詭異,頓住,弘曆朝她偷偷吐舌頭,然後恭順的打千行禮道:“弘曆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剛才問她話的是神出鬼沒的胤禛。有著冰山雅號的雍正皇帝。
“嗯。”胤禛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兒臣先行告退。”弘曆見著形勢有變,趕緊撤退。
“弘曆,要不要我送你啊?”初晴忙要跟過去,胤禛把她拉了回來。
“你當初在杭州?”胤禛挑眉重複了一遍。
“呵呵。”初晴乾笑。
“如果我沒記錯,是和姚範在一起吧?”
“呵呵呵,皇上的記性真好。”初晴接著乾笑。“怎麼就這麼好呢?呵呵呵。”
胤禛攬住初晴的纖腰,“你還想喝?”
“不是才喝了嗎?”
胤禛直直的看著初晴,像是要把她刻入眼眸深處般仔細而專注。
胤禛緩緩的抬起手,初晴以為他要彈她的額頭,忙別開臉半眯著眼躲著。胤禛手勢上揚,將一片梨花從她髮間摘下。
初晴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胤禛霸道的說:“以後不許喝梨花春酒。想想也不行。”
初晴暗自吐舌。你知道我想沒想?
胤禛道:“我自是知道。”
初晴“咦”了一聲。她沒出聲啊。
胤禛將手攤開,梨花被倏地吹走。
“回頭把這裡的梨花砍了。”胤禛忽然說。
“這算不算無理取鬧啊?”
“這裡是皇宮,我說了算。”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