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墨過了片刻才跟著回來,腦袋微垂,周圍似乎環繞了一股沉冷的寒氣。
剛才上官玄墨命兩個心腹偷偷將水依琴送出了宮。因為現在只要一見到那女人,他怕自己忍不住再扇她幾巴掌!
水蒼書到底是怎麼教養的女兒,為何一個比一個賤!
且不說水依畫以前是不是真的跟家丁廝混在一起,就說水依琴這女人。今日跟野男人苟且,被他親眼所見,兩人那抵死糾纏的淫蕩模樣分毫不差地落入了他的眼中,讓他覺得比吞了一隻蒼蠅還噁心!
宮宴依舊,歌舞不斷。
上官玄墨一杯杯飲著酒,環視一週,總有種旁人在捂嘴偷笑的錯覺。寬掌緊緊捏住手中的翡翠杯,稍稍一用力,杯子就會碎裂開來。
微一側頭,看向身邊安靜坐著的水依畫。
她靜靜地小啜著杯中的瓊花玉釀酒,一雙眸子宛如盛星,又亮又水。
上官玄墨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子,為何他剛才突然覺得這女人要比水依琴美上一百倍?明明這兩個女人都是一樣水性楊花。
恍惚間記得,以前的水依畫每每見到他都羞赧得紅了臉頰,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乖巧得就像只小白兔。
女人怎麼總是說變就變,還是她們隱藏得太好了?
如果沒有被水依琴的柔順溫柔迷惑,成為他王妃的人就是身邊這個女人。
可是,沒有可是。
他是雪璃國人人敬畏的睿王,從來不去想一些沒有可能的事情。但是,水依琴那個做作的女人,進了他睿王府,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
宴會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眾人一一離席,三國使臣則分別回了雪璃國給他們安排的行宮。
水蒼書幾人聽睿王說,大女兒身子不適被他暗中命人先送了回去,幾人心中歡喜的同時連忙往回趕。水蒼書甚至找了交好的老友秦太醫前去看診。
水依畫被冊封為捧月公主,按照皇室禮儀,出嫁前都要住在皇宮裡。看著眾人散去,而那一家子彷彿根本沒有自己這個女兒的意識,水依畫不由冷笑一聲。
看看,這就是他的父親。就算她即將遠走嫁去火羽國,也沒有半分留戀。
如此也好。那個沒有人情味兒的家就當從來沒有過。
跟著兩個引路的婢女去了名叫晨露宮的寢殿,水依畫長噓一口氣,找了個軟椅坐著小憩,兩腿一翹,剛好搭在就近的鑲金邊紫漆木桌沿上。
伺候的兩個婢女互相瞪了瞪眼睛,萬萬沒想到這個今日新冊封的公主如此不守禮教。
“公公主,不知您還有什麼吩咐?”其中一個婢女垂頭詢問道。兩人顯然受過良好的調教,舉止都十分得體。
“沒什麼事了,都下去吧。”水依畫目光淡淡地掃過兩人。
兩個婢女福了福身子,正準備退下,卻又聞那女子聲音清清冷冷地補了一句,“在我出嫁之前的這段日子,除了一日三餐,不要隨便進來打攪我,我是個喜歡清靜的人。”
“奴婢等明白。”兩人一直躬著身子退到門口,才轉身離開。
環視一週,水依畫開始打坐練功。
雖然書上記載的心法和秘籍都是速成型的,但終究缺了一些底子。她必須勤加練習才能彌補其中的不足。
剛剛進入狀態,水依畫就倏然一睜眼,極其不悅地看向窗外。
她最煩的就是,別人打攪她打坐練功!
窗子砰一聲被撞開,原本在床上盤腿而坐的女子頃刻間已經飛出了窗外。
“公主!”
守在宮門口的兩個婢女乍然聽到響動,一回頭就看到一團紫影騰空而起,直直飛向晨露宮靠牆角的那棵大樹上。
簌簌幾聲,幾片葉子從大樹上脫落下來。緊接著,一團紫色從樹上飄飛下來,手上拽著個黑衣人,另一隻手上拿著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他的胸膛上。
“誰派你來的!”水依畫低喝一聲,
黑衣人根本不敢反抗,落地的一瞬間便跪拜在地上,開口解釋道:“屬下是皇上派來暗中保護公主的暗衛,讓公主受驚了。”
他的聲音十分沉啞,明顯是刻意壓低了原本的嗓音。
上官玄冥派來的人?水依畫微微擰眉。
“就你一個?”
垂首半跪在地上的男子微微搖了搖頭,答道:“屋頂上兩個,宮牆外三個,樹上只我一個。”
水依畫有些不悅地掃過他提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