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出現在幾人面前的姬沐離神清氣爽,嘴角帶笑,籠罩在周身的那一丁點兒陰霾都消失無蹤了。
東方陵不解摸了摸腦袋,對劍十一嘀咕道:“十一,果然還是住客棧舒服,連爺在休息一晚後都精神倍爽了。”
劍十一直接送他一個白眼球,“難道你昨日沒有察覺到主子出去?”
“沒有。”東方陵老實地搖了搖頭。主子輕功無人能及,想幹任何事兒都能神不知鬼不覺。
與此同時的火麒王府。燒了一夜的大火終於被熄滅了。
一干滅完火的侍衛垂頭立在廢墟之前,不敢抬頭直視。
在他們面前負手立著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此時他面色沉冷地盯著被燒成廢墟的兩間偏殿,臉色陰蟄得可怕。
“王爺,屬下等會立刻查清楚失火的緣由!”侍衛長站了出來,表情有些頹然。
端木碎風看了那廢墟幾人,淡淡道:“查什麼?難道有人專門放火不成?既然是不小心失火,以後多注意些便是。好在這裡面都沒住什麼人。行了,都下去吧。”
眾人聽後更加自責,有序退了下去。
端木碎風等人走了之後,一個人立在這廢墟面前,慢慢伸出手露出了攥在裡面的東西,眼裡捲起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怒氣。
他方才一直攥在手心裡的東西赫然就是一個用過的火摺子。
燒了他兩座側殿,卻專門把作案的火摺子留在現場,分明就是在向他挑釁!很好,如果讓本王找出了你,本王一定要讓你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百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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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依畫幾人一路避開巡邏士兵,終於抵達了東烈城。只是一路上東方陵花掉的白花花的銀子讓水依畫看得肉痛。
姬沐離見她心痛,樂得哈哈笑了起來,摟著她道:“畫畫啊,就這麼點兒銀子,都不夠咱塞牙縫兒的,心疼啥呀,等回府了,我叫你瞧瞧咱府中的金山銀山,包你看得眼花繚亂!”
水依畫有些心動,但還是睨他一眼,恨恨地擲出一句,“姬沐離,你個敗家子兒!”
“畫畫,你嫌我敗家的話,那以後你來管咱府裡頭的錢。”姬沐離笑眯眯道。
“姬沐離,你還是別笑了。”水依畫移開目光。
“為何?”丈二摸不著頭腦。別人想看他笑,他都懶得笑呢。這小狐狸還嫌棄他。
水依畫皺了皺鼻子,調過頭看起來窗外的風景,過了許久才不甘不願地吐出一句,“誰叫你笑起來比我還好看了,活脫脫的一個大妖孽”
姬沐離:“畫畫,長得好看不是我的錯,而且在我眼裡,畫畫你比誰都好看。”
“離我遠些!”一巴掌拍開他探過來的爪子,水依畫就算看風景也不再看他了。她才不承認剛才一不小心就被這死妖孽的笑容給攝住了。
從東烈城繼續往東走,人煙越老越稀少,到最後只聞蟲鳴鳥叫,再沒有絲毫人煙,而樹木叢林也越來越茂盛,隱隱間竟覺得有陰氣一**襲來,詭異至極。
幾人早已棄了馬車,改為徒步,這種地方連馬匹都行走不開,只能靠自己。雖然棄了馬車,但東方陵卻把自己的兩個大包袱帶了過來,一個讓劍十一揹著,一個自己拿著。
其實,在進入這片林子之前,他們在最後一個小村莊落過腳,剛開始那些村民還十分熱情地招待四人,尤其是看到幾人俊美非凡,就更有禮客氣了,但後來一聽這幾人要一直東行,村民臉色紛紛一變,當即開始攆人。有幾個好心的村民還私下裡勸告不要再往東去。
“爺,王妃,你們說那些村民為何忽然變了臉,難道他們也知道蠱疆的事情?以為我們是去蠱疆,怕我們把什麼晦氣傳給他們?”東方陵皺著臉問,隨後又嘟囔一句,“蠱疆真有這麼可怕麼?”
“我想,他們應該也不知道蠱疆的存在。至於為什麼聞之色變,或許是有人走出這片林子後再也沒有回來,他們將林子盡頭的地方視為不祥之地。而我們要去這不祥之地,自然也是不祥之人了,他們沒拿掃帚攆我們就是好的了。”水依畫接話道。
“畫畫,他們要是拿掃帚攆你,我一定擋在你前面。”姬沐離不忘隨時隨地地**。
水依畫直接無視掉,劍十一和東方陵已經習以為常了,一開始感慨於主子的無恥,聽得多了只能佩服主子的持之以恆了。啊對了,還有內容的多種多樣,每一句竟然都不帶重複的。
開啟圖紙掃了一眼,水依畫抬眸看向深處的林子,朝幾人道:“過了這林子的盡頭應該就是臭老頭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