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讓他們住手吧,對方已經投降,沒有必要繼續殺戮。”水依畫蹙眉道。
“呵,怎麼,用完了就想把我們扔到一邊?”白虎朝她輕嘲一聲,銀色面具在月光下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芒,又似乎蓋上了一層雪霜。
“既然叫逍遙宮的人出手,那就得按照我們逍遙宮的規矩辦事。”白虎淡淡道,垂頭撫摸著自己帶血的大刀,一下又一下,那動作稱得上溫柔,卻讓人看得心中生寒。
周圍的求饒聲不斷,水依畫的眉頭也皺得愈緊。
“白虎,你為何一直聽命於鬼煞血尊?是不是因為他武功能力在你之上?若我也能在百招之內勝過你,你是不是也能聽我的?”水依畫木然地看著眼前的廝殺,聲音中帶了一絲冷淡。
白虎頗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她,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女人,大話說說就可以,千萬不要當真。別以為我五招之內沒拿下你,你就能敵得過我。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竟能讓你說出這種話?”
水依畫莞爾,“我既然敢提出這建議,自然就有足夠的信心贏你。因為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如何,白虎護法敢不敢跟我賭一次?”
白虎聞言,帶彎的嘴角慢慢放平了下來,目光沉沉地盯著她,“這天下還沒有我白虎不敢應的挑戰。”
水依畫笑意更濃,“那好,現在便先讓你的手下停手,等我處理好王府的事兒,日子由你挑,我隨時恭候。”
“呵,不管你是不是有真才實學,你的膽識我還真有些佩服。”白虎掃她一眼,目光轉向殺戮成癮的手下,“好了,都收手吧。”
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那些耳力不凡的下屬聽清楚。
眾人心中頗有些吃驚,但還是很快停手,飛回到了白虎身邊,齊刷刷地站成了兩排。
他們手刃數人,身上早已沾滿了鮮血,站在一起,那血腥味兒更是濃郁,白虎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顯然是早就習慣了這種味道。
趙昌剛才也為難得不行,按理說這些人是來助他們突圍的,他們不該有所異議,可是敵軍明明全部投降了,這些人卻還在殺戮。
他上前勸了幾句,那些人卻面無表情地掃他一眼,隨手就將刀子一揮,捅了身邊一個企圖偷襲的人,血花在他眼前噴了一地,有幾滴還濺到了他的臉上。饒是平時辦差事的時候殺多了人,他也很少見到這麼殘忍的殺法。
見這些狠厲毒辣的黑衣人退回到一個白衣男子的身後時,趙昌這才注意到了那人身邊站著的水依畫。
“王妃!”趙昌立馬跑上前,神情激動,“王妃沒事便好,這些人都是王妃您找來幫我們的?”
水依畫朝他淡淡一笑,“我沒事,倒是你們辛苦了。”話畢,看了白虎一眼,對趙昌道:“這位是我在江湖中的朋友,這次特意請他過來相助。”
趙昌聞言立馬朝那戴著銀白色面具的奇怪男子鞠了一躬,抱拳道:“多謝這位俠士出手相救。”
白虎冷冷掃他一眼,沒有回應。
趙昌不由尷尬地看了看水依畫,江湖上有很多脾氣怪異的高人,或許眼前這位便是?
“不必理會他,他不大愛說話。”水依畫面不改心不跳地解釋道,目光掃了掃那些投降計程車兵,道:“先將這些亂臣賊子綁了,其他的事等聖上的旨意吧。”
這話才一落,白虎便動了動耳朵,不由輕笑一聲道:“有人來了,這一次還是很多人。要不要我們繼續殺?”
水依畫早他一步的時候便聽了出來,來的人有步兵亦有騎兵,整齊歸一,明顯是訓練有加的軍隊。現在來的必然不是太子之人,看來宮裡的事已經解決完畢,皇上派人來解圍了。但這來的人到底是慢了一點。
聽了白虎的建議,水依畫揉了揉額頭,“你可別再讓下屬動手了,現在來的人應該是救兵。”
白虎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嘴角淡淡一勾,“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腳步微一頓,冷傲的聲音自他唇間輕溢而出,“十天。”
水依畫不解地一揚眉。
“給你十天的時間處理王府的事,屆時尊上也該回府了,你和他一起來逍遙宮,我要和你當著逍遙宮眾人的面來一次決鬥。”
水依畫沒有一絲猶豫,聲音沉沉地回了一個字,“好。”
簡單的對話之後,那身穿白衣帶著銀白色面具的男子已經與她擦身而過,帶著手下五十名黑衣人沒入了夜色中,不到片刻的功夫,他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