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他們隨二長老從後門離開,這次進祭司堂亦是從後門回來,只要身上有北堂洌私底下所給的信物,他們便能順利無阻地進去。按理說,這個時候守門的人見了信物,應該先去稟告一聲才對,可是守著後門的兩個小廝顯然心不在此處,蔫耷耷地招了招手,便將人放了進去。
“這大祭司真有如此厲害?群英試煉會不是每年都有麼,按理說這個什麼刺蟒袍的活動也應該是每年都會舉行,那這些下人怎麼像幾輩子沒見過似的?”東方陵不解地嘀咕道。
“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水依畫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不知為何,自從進了這祭司堂裡,彷彿就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牽引著她,蠱惑著她逐漸靠近,而那方向正是祭壇廣場。
很奇怪的感覺,她能感覺出這種力量很溫和,沒有絲毫敵意。
“畫畫,你在想什麼?”姬沐離微微皺眉,方才竟從她眼裡看到了一絲詭異的迷離。
水依畫立馬回神,朝他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有種錯覺,祭祀廣場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等著我。”
姬沐離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水依畫已經隨著人流朝祭祀廣場的方向擠去。姬沐離腳步輕移,轉眼跟到了後面。劍十一和東方陵緊隨其後。
祭祀廣場被祭司堂的下人圍得水洩不通,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水依畫掃了掃這龐大的陣勢,伸手摩挲著下巴,忽而那眼睛微微一亮,抬頭看了看四周的二層房屋。瞄準一處角度最好的房頂,水依畫一提氣飛了上去。
姬沐離輕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小狐狸還挺會想辦法,竟然飛到房頂上去,祭祀廣場裡的風景也就盡收眼底了。只是,若被祭司堂那幾個老不死的長老發現了,情況便略有些不妙了。
想是這麼想,可是做起來的時候卻完全拋到了一邊,姬沐離下一刻便飛到了水依畫身邊坐著,一起瞅著場中的情形。
因為方位的問題,兩人只看到了場中人的側身。可是,就算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就算看到的只是一個側臉,目光也忍不住停留在那個陌生男子身上。
那是一個身姿頎長挺拔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束腰長袍,祭司堂所有弟子的袍子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繁複的金紋,可是這人的黑袍上卻纏著一條巨大的金色巨蟒花紋,蟒口大張,讓人見之肅然起敬。
水依畫記得北堂洌的袍子上也有一條金色蟒蛇,只是那蟒蛇只露出了小半截身子,其餘都藏在了金色花紋中,與這大祭司的相比,顯然要小上許多。
那人的側臉輪廓十分好看,沒有刀鋒般硬朗分明的菱角,更沒有絲毫女子的陰柔,從側面來看,鼻樑顯得十分高挺,薄唇輕抿,掀不起半分弧度。雖然沒有跟那一雙眼對上,但水依畫已經猜想到,這人的雙眸必定跟北堂洌的一樣清澈無波,或許相比他的,更帶了一種讓人敬畏的冰寒,乍一看像是裝進了世間萬物,可細一看,那眼裡什麼都沒有放下,就只剩下一片純粹的黑色。
群英試煉會的時候,五位長老都入席而坐,這一次在大祭司的面前,他們卻恭敬不失隨和地立在那兒。得到前三名的弟子則依次站在一側,等候大祭司親自刺蟒袍。這無上的榮譽令所有人羨慕又嫉妒。
“還以為大祭司過上至少半個月才回來,未料昨日晚上便回了紫靈殿。”大長老擼了一把鬍鬚道。
雖然他不太喜歡北堂洌,但是對於大祭司軒轅幽冰,只能用一個字形容他的感受,那就是服。他活了將近八百年,經歷了許多事情,可以說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這個老頭子心服口服,而這軒轅幽冰是唯一一個例外。就算上屆大祭司都只能讓他勉強接受,可上屆大祭司的這個愛徒真的強大到讓人無話可說。若非如此,當初也不會為小徒弟段晨業感到可惜。
軒轅幽冰單手負背,冷冷清清的目光掃過前三名的弟子,淡淡回道:“因為中土出了件小事,所以先回來了,過幾天還要出去一趟。這三個弟子便是此次群英試煉的前三名?”
二長老笑靨如花地回道:“正是,洌兒和業兒又包攬了一二名呢。其他弟子也只能爭奪這第三名了。”
軒轅幽冰微微頷首,“我不在的這幾日有勞五位長老了。”
“大祭司太客氣了。”幾位長老紛紛露笑道。
蠱疆眾人都知道他們的大祭司是個不苟言笑如同神祗般的存在,所以這種面無表情冷冷清清的樣子更讓他們崇敬無比。而幾位長老跟軒轅幽冰處了將近三百年,也早就習慣了這人的冷淡。若是有一天他忽然笑了,那才稀奇。便是點了頭,他們都覺得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