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靈心中一暖,輕輕回握著裴鑫磊溫暖而有力的手,搖搖頭,笑靨如花。看著這一張英俊如昔的臉,心中仍有餘悸,雖然後經玄璣老人的親自驗證他只是中了一種“幻毒”,賃你是武功高強之人也辨別不了真偽,但它只是一種單純的幻覺,與身體無礙,並且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恢復如常。姑且不去計較與猜度君昊真正的意圖與心思,只是這份後怕與擔心令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把,她愛他,所以她希望他一切平安。
正思緒間——
“喂喂喂!”一聲不適時宜的聲音就這樣橫空出世了,慕容紫靈可愛地嘟了嘟嘴,一掃剛才的威儀,滿臉的女兒嬌態。
不用聽大家會意的笑聲,一定是那個黎昕好不容易說盡各種好話請來的自詡能解天下奇毒的玄璣老人了,這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聞名天下的玄璣老人竟然有一顆童心,整整一個翻版的老頑童,全軍上下一見他就頭疼,沒有幾個不被他捉弄的,這讓他覺得非常好玩,更重要的是,他對慕容紫靈特別投緣,一個勁要收她為徒,說是好不容易找到這麼根骨極佳的傳人,怎麼可能輕易錯過,所以按他的理論,“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只要好好呆在她身邊,纏著她,粘著她,直到她答應為止。這不,經常戳她與裴鑫磊的好事,如果那個年代有電燈泡的話,那他那滿頭白髮就足以媲美1000瓦了,兩個字:晃眼!四個字:著實晃眼!
哎——真服了他了。
看著他屁顛屁顛地走過來,裴鑫磊豁達地笑了,這樣的老人,心性如童,活得快樂,活得愉悅,活得灑脫,活得自在,好不令人羨慕!
“噢,我的好徒兒,”玄璣突然一蹦,蹦到慕容紫靈的面前,可憐兮兮地道:“到底想好了沒有啊,做我的徒兒可是一點都不吃虧的噢,自由自在,比你這勞什子娘娘、將軍什麼的好多了。”
“真的?”慕容紫靈難得開懷地笑了。記得玄璣剛剛來的時候,正逢兩軍交戰之際,哪有閒功夫去理他那本經?現在所有的事情暫告一段落,看著他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決心,心中那一根弦也莫名地動了,她還是不忍,不忍忤了這份善良真誠的心意,明知道這一仗過後吉凶難料。
“嗯!”玄璣用力地直點頭,像雞啄米似的很是可愛。
“那——”慕容紫靈突然神色一轉,恭身下跪:“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了當場所有的人,雖然知道憑玄璣的纏功這是遲早的事,可一旦提前了,還是令眾人不知所措,即使是身為當事人的玄璣也有一剎那的失神,雖然今天是準備離開的日子,原本以為師徒緣分真還沒到,沒想到——
“好好好,好徒兒,”愣了好半晌,玄璣一把扶起慕容紫靈,高興得不得了。
“恭喜恭喜!”眾人齊齊向玄璣祝賀,祝賀他心願得償。
“師父,”當慕容紫靈看著正興高采烈的玄璣陰晴不定的神色時,有點擔心。
“徒兒呀——”玄璣的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若有所思地看著慕容紫靈,嘆道:“師父很高興在離開前能收你為徒”
“離開?”慕容紫靈察覺到他眼中的凝重,是什麼原因?
“嗯,”玄璣瞬時又恢復了嘻嘻哈哈的樣子,就像剛才的表情不曾存在過,這六月的天,孩子的臉,有那麼快變臉的嗎?
正當慕容紫靈疑惑間,玄璣已不知什麼時候飛身上馬,只是在離開前看著慕容紫靈的眼神有些怪異,似看她又不似看她,丟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記住了,好徒兒,二十日後為師再來找你!”回想起玄璣的話,為什麼會有一種強烈的熟悉,似乎在他離去的那一刻,在他緊盯著她看著她的時候的那種怪異,似曾相識,突然眼中閃過一絲影像,和尚?
對了,那眼神和那個和尚竟如此相似,可他們完完全全不是一個人,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什麼,對她到底意味著什麼?那離開前帶有某種預言性的話,想起他離開時略顯傷感的眼神,她會出事嗎?為什麼這種感覺會越來越強烈,她似乎聞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
“靈兒,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耳邊傳來裴鑫磊富有磁性而安定人心的聲音,“別擔心。”他似乎察覺到她的異樣。
“我,”慕容紫靈收回看著那抹消逝在紅塵中熟悉的身影的眼神,回頭撞進了那黑如深潭的眼眸中,感覺那濃濃關切的情意,心中霎時的冰冷與恐懼也在瞬間化得無影無蹤,也許,只有這一刻是真實的。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