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眼就能看出是男人,微雙的眼皮,細長的形狀,配上潔淨的瞳珠,瓜子臉,下顎上沒有鬍渣,就連那耳朵也讓人恨不得上前含住,難怪一個殘疾人也可以招來那麼多狂蜂浪蝶,劍眉上的桃花是淡淡的粉紅色,與面板相當的融洽,要不是瞭解了他的脾性,還真以為是紋身,這也是天生的吧?
“我?我今年十六了,家住魏月國,到了!”指著左手邊的瓦房道。
標準的土房子,而且很是陳舊,漆黑的瓦片上有著許多落葉,房子不高,但是可以看出裡面的屋子眾多,如同走進農村,因為到處都是竹林,還有大樹,說不出名字。
最在意的是屋子裡好像沒有燈,而且最大的客廳是鎖著的,只有最邊上的一個小門開著,裡面漆黑一片,石頭砌成的院落裡被打掃得很乾淨,掃地和簸箕也靠在牆角,神啊,這個男人還真是能折騰。
這麼愛乾淨。
“來,你小心點!”淳牙伸出大手拉著凌非的胳膊慢慢進屋,熟門熟路,只要是在島嶼上,無論何處他都不需要摸索就可以自有走動,如魚得水,小時候經常摔倒,大了就好了。
凌非一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就有些不自在:“喂!有燈嗎?
“我去借!”說完就走了出去,半個小時後才走回來把油燈放在桌子上:“你自己點!”
“好的!”這人會不會太熱情了?你這樣我還真有點內疚,無奈的點火,眼前豁然開朗,此刻坐的是一張小圓桌,有一個凳子和一個椅子,都很陳舊,還有一張古典大床,蚊帳雖然也有點破舊,可洗得很是乾淨。
沒有女人,你是怎麼生活的?蒼天啊,還能把屋子掃得這麼幹淨,真叫人心疼:“要不我去做飯吧!”見他退掉那個江湖都想爭奪的護腕放在桌子上就有著驚愕,他就不怕自己拿走嗎?神兵利器排行榜第二名呢,比千河的縛龍索還高了一個檔次,雖然沒見識過威力,可高手都這麼說是不是?
淳牙搖搖頭,目光呆滯,彎起袖子,露出了藕臂:“來者是客,你要不放心就看著我做好了,我先去房子後面抱點乾柴來!廚房在裡面!”伸手指了指阿哥黑咕隆咚的門簾。
裡面廚房,外面臥室,面前一大片屋子都是鎖著的,也是,一個人住那麼大的空間做什麼?
抱著參觀和好奇的心態拿起燈走向了門簾,掀開口,一股菜香撲鼻而來,挑眉繼續進去,和臥室差不多的的廚房有些烏黑,特別是灶臺後面,那是長年累月被煙燻過的證據,有石頭打造的一個大水缸,掀開木製品蓋子,但是裡面的水卻讓凌非呼吸一滯,一條被淹死的壁虎沉澱在缸底。
抬頭望去,幾十年沒被燈光照過的屋頂有著幾隻爬動的小蟲子,還有著幾張蜘蛛網,嘴角開始露出苦笑,你能打掃得只是下面,鍋碗都擺放得很有規律,屋子裡飄蕩著屬於男子的蘭花香,一種從讓體內發出的味道。
灶臺後面有幾根劈開的木柴,耳朵動動,走到一張一塵不染的凳子上準備看他怎麼演繹。
淳牙將一把穀草放到灶臺後面就轉頭笑道:“不知道會不會很髒,小時候我娘都有教我做的,長大了一切就都熟練了,所以沒必要去麻煩別人!我會做的不多,煮煮米飯,炒幾個菜還行!”說完就走到灶臺前摸了幾下木瓢就走到水缸前打水。
凌非伸手按住心臟,老兄,你不是真用這水來做飯吧?裡面沉澱物太多了,很髒啊:“等一下,這水能吃嗎?”
“能啊!我都是吃這水,這裡到水井還有一段路,要挑水回來,這是我三天前打滿的,放心,我有經常洗水缸!”
看他這麼說,某女有些想哭的衝動,能告訴他裡面有壁虎嗎?如果說了他會不會又自卑的笑?會難過嗎?算了,靜觀其變吧。
刷鍋,放水,蓋上鍋蓋,敏捷的走到燭臺後拿出火種憑感覺點燃穀草,放入鍋底,趕緊加木柴
望著他一系列的動作,凌非有種想哭的衝動,怪不得在現代時那麼多人都說要為盲人捐款,那些殘疾人很可憐,這淳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能把這些練就得如此熟練得多久的時間?
等看著一條蜈蚣掉進鍋裡時,心真的痛了,他居然還在攪拌半生不熟的米,不知是水沸騰的緣故,所以聽覺很敏銳的他沒聽到?還是覺得這聲音很正常?房屋後面是竹林和樹木,加上四處環海,那麼這裡很潮溼,許多爬行小動物會特別多,他該不會都吃進了肚子裡吧?也沒毒死?不怕有蠍子嗎?
“那個你有沒有吃完飯就渾身難受的經歷?”見他還在笑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有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