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
紫翎再聽聽,外頭沒了動靜,以為姚淑媛走了,便沒再動身,繼續睡。不知何時,依稀覺察到身側動靜,睜眼看時,原來是衛肆渢醒了。
她跟著起身梳洗。
“夫人,三夫人還等著呢。”相思驀地說道。
“之前三夫人來過了?”她順口問。
“三夫人一直沒走,坐了小半個時辰了。”相思也覺得古怪:“她似乎很著急,得知侯爺在這兒,沒敢驚動,卻又不走,定要等著。”
“什麼事兒?”衛肆渢正坐著吃茶,將她們的話聽了七七八八。
“三夫人好像有急事。”紫翎一面猜思著,一面命將人請進來。
姚淑媛進來後,一臉的擔憂著急,張口就說:“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跟夫人說,若不說,又擔心會鬧出更大的事。”
“什麼事?”紫翎注意到她的餘光朝珠簾裡面瞟,顯然清楚衛肆渢在裡面。她不禁瞭然,這些人對衛肆渢行蹤向來關注,怎麼可能不知道他中午在這兒呢,由此看來,姚淑媛是故意選這個時間來,故意等在外面。
究竟要說什麼?
裡間的衛肆渢同樣好奇。
姚淑媛遲疑了半晌,將人的胃口吊足了,這才說道:“是綠蘿。那會兒我聽說二夫人不知為什麼生氣,拿簪子將綠蘿的臉劃了一條血口子,我嚇了一跳。”
紫翎也吃了一驚,打罵責罵或許常情,但臉對人很重要,特別是女人,即便在皇宮裡的宮女,犯了再大的錯也是不許打臉的。
“早在綠蘿被侯爺收房前就有傳言,說二夫人常打罵她,我沒在意,以為她做事不穩重,總犯錯。後來,侯爺收了她,便總聽底下小丫頭們議論她捱打,我又常見她胳膊或者手上帶傷。我想著犯錯當罰,可這回嚴重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傷了臉啊,這讓綠蘿往後怎麼見人呢?”
“真有這事?”嘩啦一響,衛肆渢冷著眼從珠簾裡出來。
“侯爺!”姚淑媛連忙下拜,眼底閃過得意,而後說道:“不敢欺瞞侯爺,我是擔心再這樣下去綠蘿身體受不了,也擔心流言蜚語,所以來回侯夫人,希望能提醒一下二夫人。長此以往,對二夫人的聲譽也有影響啊。”
“她的聲譽?”衛肆渢冷哼:“把二夫人叫來!再把綠蘿一道帶來!”
一見他發話,紫翎就不做聲了,既然她們要鬥,她看著就是了。
衛肆渢看到她一臉平靜,忽然笑道:“我是不是有點兒越俎代庖啊?”
包括姚淑媛在內,皆因這話一愣。
紫翎聽出來了,淡淡笑道:“不敢,侯府裡侯爺最大,我們都是代侯爺行事,為侯爺分憂。侯爺若親自處理,我們跟著見識學習,哪裡會有越俎代庖一說呢?”
“翎兒這番話說的真是好,也讓我學習了。”衛肆渢聽的大笑,知道她是在拿昨晚的話打趣。
姚淑媛在一旁看著,嫉妒之下更多的是擔憂。她原是想領侯爺生氣,這樣才會重處邱婉蓉,哪知侯爺的情緒說變就變,轉瞬便與侯夫人如此玩笑。“二夫人來了。”小丫鬟稟報。
“婉容(綠蘿)給侯爺、侯夫人請安。”邱婉蓉來時已經知道被人告密,現在又被侯爺的眼睛盯著,心情豈是“忐忑”兩個字足以形容的。
“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衛肆渢問她。
“婉容不知。”
“不知?”衛肆渢盯著始終低垂著腦袋的綠蘿,喝令:“把頭抬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臉!”
綠蘿把頭一抬,已是滿臉眼淚,只見她的左臉上一條向下的紅傷痕十分顯眼嚇人。雖然簪子劃的不深,到底是在臉上,面板微微紅腫。
紫翎再度吃驚,想到這張臉上將留下一道醜陋的疤痕,無疑是徹底將綠蘿毀了。然而或許早在那晚給衛肆渢,綠蘿的命運就已定型。
“嘭!”衛肆渢將茶杯重重一磕,瞪著邱婉蓉:“虧你還是二夫人,高貴的官家小姐,豈會如此不懂規矩!即便再有氣,哪能動手打人?還打在臉上。知道的,說你教導她,不知道的,以為你嫉妒心狠!”
邱婉蓉顫著跪倒:“侯爺,我不是故意的,只因她打壞了我最愛的玉碗,一時太生氣,沒注意就劃到了她的臉。我真不是故意的,求侯爺寬恕。”
“你拿這話騙誰?”衛肆渢哪裡會信:“我不管你為什麼責罰打罵,凡事都要有度,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總是如此為人處事,叫我怎麼看待你?”
邱婉蓉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一下哭起來:“婉容錯了,婉容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