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刻意咬重的幾個字,何吟兒臉色變化,不可置信的盯著她,試圖裝糊塗:“我、我不明白侯夫人的意思,侯爺他、他說了什麼別的嗎?”
立時,紫翎斷定了猜想,笑容也變得格外不同:“吟兒小姐應該慶幸,好在是親戚,念著老太太的情面,若不然侯爺能讓人如此戲弄嗎?小姐以後要謹言慎行,若不小心傳了口風出去,不止是你,連何姨媽也顏面喪盡。你說呢?”
何吟兒已經白了臉色,滿眼慌亂無措。
“小姐臉色不好,回去歇歇吧。”說完這些話,她的心裡的確有種暢快。
閒步走到園中,迎目便是各色菊花競放。
她猜測著青奕定是找衛錦之去了,極有可能在薔薇花圃,當走到芙蓉夾道,不經意的瞥向芙蓉榭,卻見青奕趴在玉欄杆邊釣魚。衛錦之也在,正好抬眼望過來,看見了她。
猶豫了一下,她帶著丫鬟們穿過折橋到了欄杆邊。
“姐姐!我在釣魚!”青奕高興的衝她喊。
看了眼衛錦之,她笑著豎起手指:“不要大聲,當心把魚兒嚇跑。”
青奕忙捂住嘴,嘻嘻笑著點頭。
丫鬟們或是湊在一處說話,或是釣魚,也有跑去摘花的,各得其樂。
紫翎倚在欄杆邊,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少頃才把目光落在他臉上:“你的藥吃的怎麼樣了?”
“很好。”衛錦之原本是該問問她的身體,但現在她就站在跟前,好與不好一目瞭然,已經不需要再問。隔了一會兒,他把話題落在青奕身上:“他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呢?”
“嗯?”她挑聲反問,想確認他的話是不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
衛錦之輕笑,直言不諱道:“他還小,不懂,但他長大了,必定會痛苦。我想,你一定考慮過這件事。原諒我唐突提及這個話。”
“他是商家的血脈,是我血脈相連的親弟弟,我會證明這一點。”她說的很堅定。
衛錦之看著她,驀地提醒:“要有公證。”
“公證?”她一時沒明白。
衛錦之詳細解釋道:“之前或許只是商家的家事,但當你入了侯府,身份有了變化,商家的事已經傳的人盡皆知。如果你要扭轉他的身份,也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畢竟悠悠眾口。”
“怎麼公證?難不成把全城的人都召集起來圍觀?”她搖頭諷笑。
衛錦之笑道:“你真是聰敏一世糊塗一時,難道忘記了自己是誰?你可是定北侯夫人,難道你的家事侯爺不關注?有損你的聲譽,便是損害侯府聲譽,知府都得敬畏。”
理解他的意思,她不禁驚訝:“難道,你讓知府幫忙公證?這”
“衙門的鼓聲一響,人們都會跑去看熱鬧,若是得知侯爺侯夫人也在,估計全城都會湧過去。只要你有足夠的好辦法證明青奕為商家血脈,這必將改寫你的歷史,也將影響青奕未來的命運。”
沉默了一會兒,她嘆笑道:“你比我想的周全。”
事也湊巧,朱彪又來求見。
原來朱彪昨晚單獨與商洪說了話,提及青奕,商洪果然很有意。朱彪向她提議,將青奕抱回商家做滴血認親,再順便揭穿劉氏之前的詭計。
“不,我有更好的主意。”她已經決定採納衛錦之的提議,招手命朱彪靠前,吩咐了兩句。又說:“等這件事起了效果,我就會安排,你等我的訊息。”
她下令再次散步流言,關於劉氏對周姨娘以及青奕所實施的詭計的流言。
朱彪不明白她為什麼故技重施,但見她自信滿滿,只得照辦。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掌握之中,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她需要請到衛肆渢,得到他的同意,這就迫使她必須低頭。然而也沒什麼難為的,以後總要長期的虛以為蛇,已經是家常便飯。
當晚,她特意派個丫鬟請衛肆渢用晚飯,珍饈美酒,盛妝以待。
衛肆渢什麼都不缺,她可以拿來求他的資本,只有她自己。若在之前,或許他出於恩寵會不假思索的答應,而現在鬧了何吟兒的事,她沒把握。為確保達成目的,她決定採用最穩妥的辦法。
當衛肆渢看到她如此的細心佈置,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意識到她有所要求。他沒問,她沒提,只是享用美味佳餚。
飯後,丫鬟將香湯準備好,她又服侍他沐浴。
衛肆渢終於笑出聲:“翎兒,說吧,你要求我什麼?”
“侯爺不妨猜猜看。”她似乎有與他遊戲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