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海東朝那邊努了努嘴,問道:“你要不要去和他談一談?”
北堂橙橙卻奇怪地看向連海東:“你都不吃醋的嗎?”這麼大方,是不在乎她嗎?哎,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這般愛猜忌了?
連海東深吸了口氣,沒有做出什麼矛盾哀傷的表情,只是很平淡地,似乎本該如此地淺笑道:“若是學不會不吃醋,這輩子怕是要淹死在醋缸裡了。既然我決定了以這種方式和你相守一生,自然要以你的心情為重。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去做,不用顧慮我。我想,他們的想法,也應該會和我的一樣,所以”再怎麼說,勸北堂橙橙投向別人懷抱的話,他還是說不出來,所以轉移話題道,“你和北堂賜的事情,我都知道。其實,他也蠻可憐的。雖然我還是很氣他曾經傷害過你,但反過來想,若是沒有他,也許我們就不會認識,那我也就不能在你身邊了,不是嗎?他的錯,歸根到底都是上一代的恩怨,如今他吃了那麼多苦,經受了那麼多,應該也夠了吧。你想怎麼處置他,怎樣安排他的去留,總是要跟他說說才好。不然,總像現在這樣躲來躲去的,也不是回事兒。”
北堂橙橙點點頭,連海東鼓勵地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離開。
北堂橙橙施展輕功,左轉右折,便已來到北堂賜面前。
“橙橙”北堂賜吃驚不小,但隨即恢復他來這裡之後一貫的似蹙非蹙的樣子,壓抑痛楚地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這幾天,他們像是有默契一般有意無意地避不見面,可現在北堂橙橙就這樣出現,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要趕他走嗎?難道,他連留在這裡偷偷看她幾眼的資格都沒有嗎?
“北堂賜”對於北堂賜,她從來沒叫過他哥哥,也不可能像叫東方徹一般喊他的名,只好連名帶姓地叫。“你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吧?”
“嗯”北堂賜悶悶地回道。果然,就要來了吧,這幾天的幸福,全虧了這破敗的身體啊。
“你還要回北堂家嗎?”
北堂賜搖了搖頭,苦澀地說道:“以前的世子身份是假的,後來是你的奴僕,既然你都不在了,我又回去幹嘛?”說到這裡,驀地一驚,有些惶恐地看向北堂橙橙,“難道你要我回去?”回去再一次受碧青絲的束縛,再一次做最下等的奴僕?難道,你對我的恨還沒有結束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的去留,你自己決定。”北堂橙橙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這誤解,嘆了口氣說道。
自己決定?什麼意思?北堂賜疑惑地看向北堂橙橙,她的意思他不敢去猜,只好等她說明。
北堂橙橙撇了撇嘴,怎麼這種話,最近她老是說呢?半轉過身,北堂橙橙走了幾步,伸出一隻手無意識地擺弄身邊半人高的薔薇植株,道:“有些話,我知道說出來會很傷人,但是如果拖著不說,到最後只會越弄越糟。你應該明白,你跟季離他們不一樣,對於他們,我或多或少地都有一點喜歡,但是對於你你娘對我娘和我哥哥做的事情,我永遠都不能忘記,但是,這畢竟是上一代的恩怨,隨著你孃的死,就一筆勾銷了。而你,對我所做的事”半偏過頭,北堂橙橙看了看北堂賜血色盡失的臉,緩緩地說道,“我爹已經用碧青絲懲罰過你了,所以,我也不再計較。如果說我們之前是仇人,那麼現在,我們就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我的心,我明白,但是,我對你,不討厭,也不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很可憐,但世上可憐的人多了,我一個人是照顧不過來的,更何況,我的心中,對你,有一道越不過的坎兒。轉回頭,北堂橙橙繼續撥弄著手邊的薔薇花,“我雖然任性妄情,但不至於濫情,並不是每一個喜歡我的,我都要收在身邊。”
“難道就連一個機會也不給我嗎?”北堂賜覺得胸口很悶,半天才說出這句話來。其實早知道是這樣的,不是嗎?她不恨你,已經是很難得,你還在祈求什麼呢?但是,心,就是不甘願這樣放棄,還想做最後的掙扎。“就連留我在身邊為奴為僕也不可以嗎?”
“這又何必?”北堂橙橙嘆了口氣,道,“你離開我,離開以前熟悉的一切,就可以拋開過去的包袱,過一個全新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北堂賜悽慘一笑,道:“可是如果沒有了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北堂橙橙聽了這話,心中一驚,手不小心被薔薇刺紮了一下,反射性地痛叫出聲“嘶”。
“你怎樣了?”北堂賜似乎比她更痛,著急地欲上前探視究竟,北堂橙橙卻後退幾步,將受傷的手掩在身後。北堂賜見狀,便明白了她不想與自己有任何接觸的事實,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