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谷幽蘭一般。“今天這情形,你是不會讓我離開了吧。”
她才明白,這蠱蟲名為‘記憶蠱’。
落紅塵也沒動半下,那邊的銀花畢竟是孕婦,又沒了武功,有些吃不消,靠在了一直不曾動過一下的風起雪落懷裡。
白夜冷聲道,“靈月國的國師大人麼。不知來這荒郊野嶺的所為何事。”
那國師倒也坦誠,淡淡道,“為了皇子。”
“夜兒,你真傻。”
七月天,越發炎熱了。
“國師如此厲害,你自己怎麼不去做祭品。我相信你親自去做祭品,效果會好上千百倍吧。”白夜冷冷的嘲諷。
思來想去,還是隻有這荒郊野嶺。
和化花花面花荷。這些人即便是白夜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也是花月教的人,每個人的武功都不會低於梵音天絕。白夜一直不知道花月教到底有多廣的勢力,有多少的弟子,別說她搞不清楚,就算是花月滄邪自己也不一定記得住的。
眼下,白夜一聲令下,那些紅衣人就像會移形換影一般團團圍住落紅塵還有銀花以及風起雪落三人。
就在那蟲咬了她後,她就昏過去了,等她醒來時,腦海中多了無數蠱蟲的控制和養成方法,還有,控制和召喚那些花月教弟子的方法。
梵音也來到了白夜身邊,同樣警戒的注視著來人。
國師身子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終於,“你都知道了。”
白夜把懷裡的花滿樓遞給旁邊的梵音,看著落紅塵的臉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花月滄邪輕柔撫弄著白夜的髮絲,“夜兒,聽話。”如果不是他自己殺不死自己,他也用不著讓白夜來殺。“夜兒,前些時候我一出關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直到清醒一點時發現花滿樓在我身邊玩。
國師靜默了片刻,緩緩取下頭上的斗笠,那張臉是落紅塵的。“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落紅塵也是我的名字。”只是,從來沒人知道靈月國師的名諱叫‘落紅塵’。
“你認為呢?”白夜眼中閃過殺氣。“國師大人,事實上我對你一直比較好奇,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張臉,還是說千變萬化的。”自袖兜裡拿出一隻小巧精緻的管子,一摁,有什麼東西衝天而響,綻放出碩大妖嬈的花。
一如她先前。
是她表現得不夠明顯?還是滄邪心底對花月夜的在乎太深?他看不出她喜歡著他麼?她喜歡他啊!
又斜睨了一眼那個全身黑色的國師,白夜笑得落寞而諷刺,“我說得對麼,水姐姐,還是落紅塵?或者若塵大夫??我應該怎麼叫你??”
那紫衣越來越縹緲,逐漸消失不見。
那天,就在花月滄邪離開後,白夜從花滿樓的身上掏到一個小盒子,盒子裡是晶瑩剔透的一隻蠱蟲,白夜第一次沒有看見蠱蟲這種噁心的東西就丟掉,而是任由那蟲咬了她一口。
“原來我一直錯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我所有的過往,都是我喜歡極了的水姐姐送給我的。”側頭看向不遠處的濃密樹林,淡淡道,“我說得對麼,銀花?”
白夜退到茅屋屋簷下,避開灼烈的日頭。目光越過那紅色海洋一般的花月教弟子,看向他們三個。
“他是祭品。”
半晌,樹林裡走出兩個人,一個是木偶般的風起雪落,一個是肚子又大了一些的銀花。
是花月滄邪留給她的。
落紅塵並沒有還手,倒是銀花眼見落紅塵就要被那些鋒利的劍刺中時控制風起雪落出手了。
“滄邪,我從來不認為自己聰明。太聰明的人會失去很多快樂。”就像她刻意不去想自己被當成花月夜替身那回事兒。把臉輕輕埋在花月滄邪的懷裡,能聞到他身上魅香如故。“滄邪,我們找個人煙絕跡的地方,或者回花月教,總會找到辦法的。”
花滿樓不願意離開白夜,白夜索性也就把他留在身邊。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夜兒,你若是不殺我,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就在那花綻放後,不消片刻,漫山遍野不知從何處湧出無數的人,穿著血紅色的衣,就像開在往生河畔的死亡之花。
“事實上我很早就懷疑了,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多的身份,更沒想到你是靈月的國師。可當我在靈月這兩段日子,特別是從岷山尋寶出來後,很多思路逐漸清晰,我只是不願意去想而已。你的心思很慎密,可有時候越是小心越容易露出破綻。現在,可以把你頭上的斗笠取下來了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