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了歲月的急燥,安撫了易動的緊張。時間,彷彿就此停住,只為將那人溫柔的笑顏停泊在心上,隨著年華,細細品位,含笑不忘,記憶不老。
見白夜半晌沒反應,未央眼眸彎彎如皓月,似極沁了星星點點的璀璨,若一望無際的銀河般。卻在容納了廣闊中,盪漾出似水的溫柔,含著千古的溺愛,凝望著她。
又笑笑,未央纖長微涼的手拉起白夜的左手,把一個白夜再熟悉不過的東西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手指輕柔擦了擦白夜的臉,未央自然而然的牽起白夜的手,微微戲謔道,“走吧,先找個地方把你這小花貓收拾收拾。”只不過白夜沒聽出來,也不知道未央在她臉上擦掉的是什麼。
不過未央的反應讓白夜臉上有片刻的呆滯和驚訝,卻乖乖跟著他走了。
兩個人的路,一柄油紙傘,卻,不在孤單。
未央直接帶著白夜回了一座房舍,江南典型房屋模樣。
屋子裡只有三個人,一對中年夫妻,還有一個樸實的年輕小夥子,剛剛是一個三口之家。
三人見未央牽著白夜進來,那小夥子接過未央手裡的油紙傘,同時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身溼漉漉的樣子。這春雨,公子手中有傘,怎麼還淋成這般模樣。
那中年婦人敲了一下他的頭,走了幾步上前朝白夜友好慈愛的笑了笑,又衝未央說道,“公子,已經準備好了熱水,擱在公子屋子去了。”語氣閒話家常般,但深處依舊有一種骨子裡的尊敬。
未央輕點了下頭,“多謝。歐嫂,麻煩你準備點暖身子的吃食。”
“放心吧,公子,早準備好了。我再去多做點。”話落給自家男人使了一個顏色,那中年男子會意,拉起兒子一起退了出去。
未央牽著白夜轉過大廳,穿過木質長廊,轉過那別緻的亭子,終於到了他住的寢房。
推開門,牽著白夜進去,典雅古樸的屋子,乾淨整潔,餘香繚繞。
“夜兒,先去沐浴吧,裡屋裡熱水和換洗衣物都備好了。”未央放開白夜手,目光移到她臉上,笑意更深了些。
白夜幾度欲開口,比如,他為什麼不見她,又為什麼突然掉回頭來找她
譬如,這戒指明明被滄邪拿走了,為何在未央手裡?或者是滄邪已經見過未央了,未央會怎麼想?會怪她欺瞞他麼。他的病怎麼樣了?
比如,她殺了花鴻顏這麼大的事未央一定知道了,而現在她經過的地方,一點風聲也沒聽見,一片風平浪靜,就像沒發生過一樣,是未央壓下來了?
白夜有很多的問題在心裡,可見未央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笑吟吟眸子,半個字也問不出口了。
“你衣衫也溼了,不洗麼。”白夜只說了這麼一句很務實的話。
“洗啊,”未央笑笑,很無邪的說道,“我和夜兒一起洗。”
“你先洗吧。”白夜抿了抿唇,縱然她在開放,可是洗澡沐浴是很隱私的事情,即便是夫妻她也沒有那個愛好在他面前暴露。
未央微勾唇角,好笑的看著她。隨手漫然取過梳妝檯上的小銅鏡,放在白夜臉前。
白夜抬頭,看著鏡子裡的人,呆了。
她平素最多輕描黛眉就完事,只是這幾天為了追未央,憔悴了不少,未央又避她,她更是蹉跎得很,今天早晨出發時看見自己形容無精打采的荼靡,索性畫了畫妝來遮蓋,胭脂水粉該抹的都抹了
被雨淋了這麼久
白夜終於知道未央先前給她擦臉擦掉的東西是什麼了,一定是她臉上五顏六色的色彩。難怪他說先回去把小花貓收拾乾淨。這副摸樣,饒是白夜自己看見也會覺得很搞笑的,未央一直沒事人一樣。白夜不敢看未央帶笑的眼睛了,這次也不用他多說什麼了,自己率先轉身進了內室。
進去,白夜也沒注意到其它的,飛速褪了溼衣衫恰如一屏風後的木桶中,連帶的,把頭也埋了下去。
真丟臉。她這樣想。女為悅己者容,白夜也不例外。而她,總是在未央面前出糗。
片刻,白夜聽到未央進來了。條件反射緊張起來。未央當真要和她一起洗?
卻不知未央也不是那喜歡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隱私的人,那個人即便是白夜也是一樣。
白夜滿心緊張,未央卻並沒有往她這個屏風而來,而是看了一下,往前面的屏風走去。
聽到水聲,白夜奇怪的鬆了一口氣,鬆一口氣的同時再度臉紅。她又小人了。先前太著急洗乾淨臉上的妝容,都沒注意到屋子裡其它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