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略顯膽怯。
“兩位莫介意,我娘子她不善跟人交流。”文龍解釋道。
即墨蓮笑著搖頭,她並不在意。
“孃親,蓮姨很好的。”玲玲在一旁卻是著急了,她喜歡蓮姨,也希望孃親喜歡蓮姨。
從之前的傾玉,到巫族的琪兒,再到這小女娃玲玲,這些人的表現足以看出,即墨蓮雖清冷淡漠,可身上自有一股讓人忍不住親近的氣息。
那女子終究小小嘆了一口氣,這才揚起了臉。
即墨蓮終於明白為何這女子如此扭捏低頭了。
若是右側面看去,這女子正如即墨蓮所料的一般,小巧美麗,可若看另外半張臉,一般膽子小些的定要倒吸一口氣,驚叫出聲了。
女子左面半邊面上一道極深得的疤痕,若她看得不錯,這女子面上的是刀傷,而且時日已久,看此傷口,想來是被極為鋒利的匕首所為,傷口深可見骨,即便現在早已結痂,從正面看去,已久能依稀辨別出隱約可見的臉頰骨。
一張本來美麗的臉生生成了修羅面,一般女子恐怕是承受不住的,想到此處,即墨蓮又改變了自己對這女子的最初映像,看來這女子心性也不如之前她認為的那般怯懦膽小。
“奴家文氏蒹葭見過兩位。”女子聲音卻出奇的清脆悅耳。
即墨蓮神色並未有任何變化,至於赫連宵,那根本就可以忽略不提,即墨蓮起身,走向那女子,笑道:“即墨蓮很高興遇到夫人。”
一旁文龍終於鬆了口氣,他就知道這兩位奇怪的人並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果然是如此的。
即墨蓮走向那女子,審視的目光就這麼赤果果的望向女子的左臉傷口處,如此毫不掩飾的眼神讓那女子臉色越發的蒼白,她不安地望向文龍,就連文龍臉色也逐漸嚴肅,文龍錯身擋在女子面前,帶笑的嘴角收緊,他蹙眉,開口道:“不知夫人這是做什麼?”
即墨蓮雖未做婦人裝扮,可看她跟赫連宵的動作,文龍猜測他們是夫婦,是以,這才用夫人來稱呼即墨蓮。
果然是個有眼色的人,即墨蓮暗暗點頭。
對於文龍的有些氣憤的語調,即墨蓮並不在意,她伸手,想要抓住女子的手腕,文龍神色越發的冷了,他抬手,試圖阻止,與此同時,那道凌厲的紅影已經閃到即墨蓮身邊,赫連宵將即墨蓮嵌在懷中,快速閃身到文龍娘子的左側。
得了空的即墨蓮已經執起那女子的手腕。
直到此刻,文龍才明白即墨蓮的動作,原來她是在為自己娘子把脈。
文龍有些愧疚。
即墨蓮凝神探脈,須臾,她放在女子的手,緩緩道來:“你這傷起碼有三年,傷你的匕首上塗了毒,而且之所以如此嚴重,是因為你當日治療的不及時。”
即墨蓮每說一句,女子的臉色便白一分,而相反的,文龍卻越發的激動。
直到即墨蓮話落,文龍聲音甚至有些顫意:“夫人,你,你可是大夫?”
即墨蓮點頭:“對。”
一向穩重的文龍在聽到即墨蓮的話後,驀地跪地,他雙手抱拳,請求道:“還請夫人能救救我娘子,只要能讓我娘子康復,文龍願為夫人做牛做馬。”
“相公,你別這樣。”女子顧不得害怕,她拖著文龍的胳膊就要將其拉起來。
可文龍到底也是個會武功的成年男子,哪是一個弱女子能拉得動的?文龍握著他娘子的手,沉沉說道:“娘子,我定會求這位夫人治好你的。”
對這夫妻倆的談話,即墨蓮不置可否,她靠在赫連宵身上,任由赫連宵摸索著她的手指。
“夫人,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文龍都願意,只希望夫人能救救我娘子。”文龍說著,額頭重重磕在地上,額間瞬間青紫一塊。
那夫人見拉不起自己的夫君,索性也跪在地上,低頭輕啜,而剛剛被嚇傻了的玲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雖然不明白爹爹跟孃親為何要跪下,可她知道娘子身體不好,每夜每夜的咳嗽,玲玲哭喊道:“蓮姨,你救救我孃親吧,我,我不吃野兔肉了,我還將爹爹給我做的玩具也送給蓮姨。”
在孩子的心裡,她覺著自己的食物跟玩具是最很重要的,可再重要,也不急爹孃重要。
即墨蓮蹲下,掏出錦帕,輕柔地替玲玲擦乾眼淚,她哄道:“玲玲不哭,蓮姨會幫你的。”
而後即墨蓮起身,望向仍舊跪在地上的夫婦,問:“我只問你,文龍,你是要你娘子的命,還是要你娘子原本的容顏?”
文龍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