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我,那我又何必在這裡自取其辱?”
“你離開,這地上之人該如何處置?或者我讓屬下直接殺了他?”即墨蓮話說的輕柔,甚至帶著絲絲笑意。
那便朝北也反應過來,他象徵似的舉起長劍,恭敬地恢復即墨蓮:“王妃,那屬下這就殺了他。”
朝北這一番添油加醋讓兩人齊齊變了臉色。
那自稱即墨蓮弟弟人慌忙轉身,哪裡還顧得演戲,他朝地上的人撲過來,一邊叫道:“不要殺他。”
看其身手,也不過比普通人強那麼一點,又怎會是朝北的對手,當他眼睜睜看著劍尖沒入地上之人的胸口時,眼淚在控制不住,這會兒是真的害怕了,他跌跌撞撞跑到地上之人身邊,喊得淒厲嚇人。
“嗚嗚——哥哥,你別死,嗚嗚——哥哥。”
這麼渾不在意的叫喚讓在場除了赫連宵四人外,齊齊變了臉色,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兩人都是偷,他們在唱雙簧呢。
若說人情是容易同情弱者,同時又是冷情可惡的,前一刻,在不知真實情況下,大家對嚎哭這人是一心的同情,而此刻真相揭開的剎那,心中被一股怒火充斥,看著地上的人,不管是真哭或是假嚎,眾人面上都是幸災樂禍,那是一種被欺騙利用後的暢快。
什麼同情,什麼勸慰,在自身受到傷害時,會統統轉化做狠心。
這便是人心。
周圍各種目光這時齊齊轉化做憤怒,有的甚至冷笑出聲:“本來還以為是讓人同情的人,原來是個騙子,竟然還跟這偷是一夥的,簡直太過分。”
“是啊,死了活該。”
一邊深感對即墨蓮剛剛的質問表示愧疚,其中有人好心的問:“夫人,趕緊看看你荷包內的東西有沒有少吧。”
“就是啊,聽聞我們東沙城有不少偷兒手法可是通天的,在逃跑的過程中便將東西掉包,屆時,即便被抓住,他也可以不認。”
“是啊,我家大人就被偷過,那些偷簡直太可惡,這種人逮住一個就該關入牢中。”
這就是人情冷暖。
趴在地上的人已經無暇顧及被人戳著脊樑骨了,他只想將自己的哥哥帶走,費力地抱起地上的‘屍體’,艱難地抬步,打算離開。
“慢著。”即墨蓮又道。
這人直直望著即墨蓮,慘笑道:“這位夫人,雖然我哥哥偷了您的荷包,可他如今已經用命相抵了,您就不能放他一馬嗎?”
這一席話裡有說不出的譏嘲。
“找死!”即墨蓮神情未變,赫連宵卻是不允許了,沉鬱的嗓音甚至比這寒冷冬日更讓人不寒而慄,周遭的人見赫連宵這模樣,紛紛避讓,有的已經抱頭鼠竄。
那人同樣撐不住赫連宵刻意發出來的,裹在寒風中的冰冷,然,他心底告訴自己,不能退縮,這人勉強維持住臉上的驚慌,不過慘白的顏色卻出賣了他心底的懼意。
“我,哥哥已經死了,若你們願意,自然可以順便殺了我。”
路上行人已經悉數離開,獨留對方一人一屍首在面對強大的赫連宵。
赫連宵此時是真的想殺了這人。
無人能對他家娘子如此說話!
“你現在可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即墨蓮突然來了一句。
那人眉頭微蹙,視線掃向四周,除了偶爾被寒風吹來的片片落葉,周遭一片空寂,彷彿之前那麼多的人影不過是虛幻。
許是早已感受過這淡薄人情,這人並未有多大的感傷,他說道:“要殺要剮隨你。”
走上前,握緊赫連宵的手,當微涼的小手送入赫連宵掌心時,赫連宵立即將自家娘子抱緊,身上自然透出一股溫暖來,見即墨蓮眼中因冷而生出的煩躁逐漸消失時,這才放下心來,安慰地摸著她的小臉:“娘子,還是先找個客棧休息會兒吧。”
“恩。”即墨蓮點頭。
順著赫連宵的力道,兩人離開,朝北朝南收起劍,也跟著離開,待走了幾步,朝北還是沒忍住,他回頭:“我家王妃好心,你該感謝她才是,我家王妃不過是想讓你看清現實,以後行事莫要依靠他人,至於你家哥哥,哼,爺還不屑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話落,朝北手中的一塊銀錠子又彈了出去,目標正已經沒了呼吸的人的胸口。
那人悠悠轉醒,慌忙從自家‘弟弟’身上起來,一邊四處張望,發現被他偷東西的人已經離開,這才小聲說道:“妹妹,我沒死?”
原來弟弟卻是妹妹。
“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