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看到車內剛剛分開的我們,陳安康嘴邊含著絲笑移開目光,趙破奴卻是一驚,低下頭,強自若無其事地恭聲回道:“已經有博望侯張騫和李廣將軍的訊息。從右北平出發後,李將軍率軍四千先行,博望侯率一萬驥隨後。李將軍出發未久,就遇到匈奴左賢王的四萬大軍,四千人陷入重圍中。”
我輕吸口氣,掩嘴看著趙破奴。匈奴以左為尊,左賢王的軍隊是除單于的軍隊外,匈奴最精銳所在。李敢肯定隨在父親身旁,他可安全?霍去病瞟了我一眼,神色淡然地聽著。
“當時全軍皆亂,甚至有人叫嚷著該投降,李敢卻夷然不懼,求李將軍命他出戰,李敢只率了十幾驥,策馬奔突於匈奴大軍中,斬殺兩百多匈奴後安然而還,把匈奴的頭顱丟到驚懼氣洩者面前,慨然大笑著問眾人:‘胡虜有何難殺?我們雖已陷入重圍,但只要堅持到博望侯大軍趕至,與博望侯內外合擊,棄刀而降的應該是匈奴。’眾人面露愧色,軍心立穩,齊齊拔刀大叫:‘願與匈奴死戰。’”
霍去病輕拍了下掌,點頭讚道:“好個李三哥!”趙破奴和陳安康也是神色激昂,趙破奴道:“當時匈奴激怒,箭如雨下,從天明直打到日落,我軍死亡過半,箭矢都已用完,卻在李將軍率領下依然堅持,第二日又打了一日,又死傷一半,直到日暮時分,博望侯的軍隊趕至,匈奴方匆匆退去。”
霍去病冷哼一聲,“張騫的這個行軍速度可真是讓人歎服。”趙破奴雖沒有說話,可臉上也微有不屑之色,陳安康神色溫和,倒是未有任何情緒。
霍去病道:“李廣是因為遭遇重圍未能按預定接應我,公孫敖呢?”陳安康躬身回道:“公孫將軍確如將軍所料,是因為迷路在大漠中,所以未能與我軍按計劃配合。”霍去病輕聳聳肩,無所謂地笑著說:“笑話大了,舅父有的頭疼了。”
趙破奴笑說:“皇上此次攻打匈奴的主要意圖就是想控制河西地區,把匈奴的勢力驅逐出河西,開通去往西域各國的道路。公孫敖和李廣將軍雖未真正參戰,可我們已經順利實現皇上的預定目標,以少勝多,不但把匈奴打了個落花流水,連匈奴人引以為傲的祁連山都歸於大漢版圖,龍顏肯定大悅,應該不會重責公孫將軍。”
霍去病嘴角輕抿了絲笑意,沒有說話,揮揮手讓他們退下。
他靜靜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都一動未動。我搖了下他的胳膊,“在想什麼呢?這次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想皇上賞賜你什麼嗎?”
他笑著猛一翻身把我壓在他身下,“我只要皇上賜婚,就要你。”
我又羞又急,握住他欲探向我衣服內的手:“你不是說,我們成婚前,不”他笑在我唇上吻著,“我說不‘那個’,可沒說不能親,不能抱,不能摸。”
第七章 蹴鞠(2)
我推著他道:“車外有人呢!你別發瘋。”他長嘆口氣,側身躺在我胳膊上,朝外面大吼道:“命大軍快速前進,早點扎營休息。”我笑罵:“以權謀私!”
他側頭直往我耳朵裡輕輕呵氣,我一笑他肯定更來勁,所以強忍著不笑,板著臉問:“你剛才在想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手指輕捻著我的耳垂,“聽人講耳垂大的人有福氣,你的福氣看來很多,嫁給我肯定是大福氣。”
我哼道:“胡扯!人家還說唇薄的薄情呢!如此說,我倒是真不敢嫁給你。”
他笑吟吟地睨著我,“現在還敢和我講這種話?”說著輕含住我的耳垂,一點點地啃噬,舌頭輕攏慢捻抹復挑。我只覺半邊身子酥麻,半邊身子輕顫。他的呼吸漸重,有些情難自禁,我忙顫著聲音說:“我知道你剛才在想什麼,你肯定在想皇上和衛大將軍,還有你夾在他們兩人之中,該如何處理好彼此關係。”
他停下動作,笑著在我臉上輕擰了下,“挺會圍魏救趙的。”我緩了半晌,急速跳著的心才平穩下來,“你不否認,那我就是猜對了。”
他輕嘆口氣,望著馬車頂,撐著雙手伸了個懶腰,“這些事情回長安再煩吧!先不想這些。”
我沉默一會,重重點頭,“對,先不想這些,即使要愁回長安城再愁。”
他一手半支起身子,一手輕撫著我的眉間,低頭凝視著我,“我不管你心裡究竟為什麼犯愁,怕些什麼,但你記住,以後我是你的夫君,天大的事情有我,不管是苦是樂,我們都一起擔當,以後不是你一個人面對一切,而是我們一起面對一切。”
我們的視線凝聚在一起,我鼻子發酸,喉嚨乾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伸手握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