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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各色絲線,又問紅姑要花樣子,紅姑翻找了半晌,才給我送來一個花樣子,是一對並蒂雙舞的金銀花,一金一白,線條簡單,卻風姿動人。紅姑看我盯著花樣子怔怔發呆,笑道:“有心給你找個別的,可是都不好繡,就這個配色簡單,樣子簡單,還好看,適合你這沒什麼繡功的。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才挑到這個,你要不滿意,我也沒更好的,只能改天請人給你現繪。”
我搖了下頭,“不用了,就這個吧!”繃好竹圈子,穿好針線,紅姑在一旁教了一會兒後,看我基本已經上手,留我一個人慢慢繡,自己去忙別的事情。
臨窗而坐,低頭繡一會,再仰頭休息一陣。院外的梅花香隨風而進,甚是好聞。偶有幾聲隱隱地爆竹響,剛開始還老被驚著,待心思慢慢沉入一針一線中,也不怎麼聽得見。
“看見小玉拿針線可真是稀罕事情。”天照的聲音突然響在耳邊,我立即抬頭望去,看見九爺的一瞬,手中的針不知怎的就刺進了指頭中,心立即一抽。我微微笑著,不動聲色地把針拔了出來,“九爺、石三哥新年好。”
九爺凝視著我手中的繡花繃子一言不發,天照看看九爺,又看看我,“你不請我們進去坐一下嗎?就打算這麼和我們隔窗說話?”
我這才反應過來,忙擱下手中的東西,笑道:“快請進。”
天照坐到桌前,也沒有等我招呼,自己就拿起桌上的茶壺斟了一杯茶。九爺卻推著輪椅到榻旁,拿起了我的繡繃子,我要搶,卻已來不及。他看到花樣子,猛地抬頭盯向我,“你你是給自己繡的嗎?”
我沉默著沒有回答,他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眼中諸般情緒,低頭看著才繡了一點的金花,嘴邊浮了一絲慘淡的笑。
他忽地看見絲綢一角處的一抹血紅,愣了一瞬,手指輕摸過那處血跡,臉色又慢慢恢復了幾分,抬頭盯向我,眼光炯炯,“指頭還在流血嗎?給我看一下。”一面說著,一面推著輪椅就要過來,我忙退後幾步,把手藏在身後,“只留了那麼幾滴血,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笑著把繡花繃子放回榻上,“我正想要一個香囊,難得你願意拿針線,有空時幫我繡一個。”
我裝作沒有聽見他的話,“要喝茶嗎?”
九爺道:“不用了,我們來看看你,稍坐一下就走,另外幫小風的爺爺傳個話,多謝你的禮品,讓你有時間去看看他。”
第十一章 吵架(4)
我輕輕“嗯”了一聲,九爺笑著,似真似假地說:“如果你是因為我不肯去石府,我可以事先回避。”
送走九爺和天照,人卻再沒有精神繡花,趴在窗臺上,腦中一片空白。
窗角處落了些許灰塵,不禁伸手抹了一下,灰塵立即就被擦乾淨。我苦嘆著想,如果我的心也可以像這樣,決定留下誰就留下誰,把另一個徹底抹去,該多好!我可以盡力約束自己的行為,可心,原來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它喜歡上一個人時,不會徵詢你的同意;而何時才能忘記,也不會告訴你。
天照匆匆走進院子,我詫異地看向他身後,他道:“九爺沒有來,也不知道我過來。”
我緩緩站起身,“你要說什麼?如果是想勸我的話,就不要講了。”
天照道:“我沒有想勸你什麼,當年你如何對九爺我們都看在眼裡,今日不管你怎麼選擇,我們都不會有怨言,只能說九爺沒福。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你應該知道的事情。你可知道,你離開長安城的當天,九爺就開始找你?”
我又是酸楚又是悵然,“以前不知道,前兩天知道了,我曾見過蒼狼印,九爺是派他們找我的嗎?”
天照點了下頭,“當時何止蒼狼印在找你,西域的殺手組織,大漠裡的沙盜,甚至樓蘭、龜茲等國的王室都在幫忙尋找,可你卻徹底失蹤了。”
我苦笑起來,你們怎麼都不可能想到我竟然被抓到大漢朝的軍營裡當兵去了,我壓根就沒有去西域,倒是跟著軍隊去了趟匈奴;你們在西域有再多的人手,又怎麼能找得到一個沒有在西域的人?那封留給霍去病的信誤導了九爺。
天照道:“你出長安城後的一路行蹤,我們都查到了,可查到涼州客棧,線索一下就斷了,四處詢問打聽都沒有任何訊息。九爺為此特地上霍府求見霍府管家,九爺從沒有求過任何人,就是當年石舫境況那麼慘,九爺也沒有去哀求過漢朝天子,一個還算他舅父的人。可他第一次求的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