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張,其他三人——潘,房和我都是對衣架的存在抱有一定意見的。
原本,過去了,我也沒放在心上。
世事的有趣就在於此。
第二天上課了,高和張坐在很靠近我的位子。
課上啊上的,某人的聲音越來越響,大音量到我想忽視都難,細細一聽,原來被指責的物件竟是我啊。
說什麼“為什麼率先要挑起話題”,說什麼“衣架掛那又怎麼了,礙你什麼鳥事”,說什麼“也不看看自己的衣服都是什麼價錢什麼檔次的”,說什麼“德行問題”如此等等,一大節課,足足九十分鐘呢。
那還不算,下課期間也是斥責不停,聲聲不斷。
原來,整件事情成了我一個人的尋釁滋事。原來是我的錯,我早就知道了衣架是高的;原來是我的錯,十三點兮兮的率先開了話題;原來是我的錯,還聯合同寢室的女生一起去過廁所,言語間不乏激烈的明諷暗諷老實巴交的張;原來是我的錯,別人都對衣架的存在沒意見,就我一個人瞎起勁什麼
原來的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啊,竟然成了這樣呢!!!高成了替張行道,替朋友出頭的正義使者,我成了那個惡毒的小人了呢。
好搞笑呢,搞笑到我只能“啞口無言”的任由別人在我的身上狠狠的潑髒水呢。而為何,始終承受的都要是我?
那一日,我不是和今天一樣麼?
不開口,不反駁。
原因呢?
因為我放棄了黑主之位,所以我只能忍受汙水一身而不能肆意報仇?那麼,同樣的,因為我今時今日妄圖幸福,所以老天來罰我了麼?
那麼那時,就已經是老天在暗示,我不該麼?
楞楞的出神,大概我的傻樣讓麟馭星失了興致,他忿忿的走到牆邊,又大力的踢踢已是屍體的小哨子,似發洩般,一腳、二腳、三腳最後,重重的“哼”了一下。
“人已經死了呢,腳下留點情吧。”看他累了,於是我淡淡的開口,這個小孩子啊性格真惡劣,死者為尊都不懂嗎?
“你”他氣憤的握緊拳頭,狠狠的瞪緊我。
哎苦大仇深狀的。拜託,是我的人被你給弄死了啊,這不知情的還以為顛倒了呢?
這世道
麟馭星,你意欲何為?怎麼,還指望我撲上來要死要活的同你拼命嗎?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呢。
開了口,好心提醒,“三哥,天色已晚,快回宮外的府邸吧。”
皇子們十三一過,基於避嫌,需自行離宮居往各自的府邸。我,卻是麒麟王朝唯一一位不需離宮的皇子。
“哼!”猶豫了一下,最終重重冷哼一聲,他掉頭就走。副贈一個眼色,帶著極為深刻的恨極、又鄙夷。
“奴才告退。”他的奴才們忙對我施了一禮,然後匆匆跟了上去。
麟馭星吶,你那步步紅鞋印好刺眼是在刺激我嗎?
默默又立了一會兒。
明天明天明天明天會來到,可,卻不會“明”了吧。
“主子,”無衣悄然無聲的出現,跪在地上請罪道,“無衣護主不力,望主子責罰。”
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問道:“周遭已無窺伺了嗎?”
他點點頭。
那就好,難得清閒。
“無衣護主不力,望主子責罰。”他再次重複道。
好奇的瞟瞟他,“你哪裡護主不力了?”我怎麼一點都沒覺察到無衣的過失呢。
“我”猶豫了一下,無衣鐵青著臉色,眼神閃爍的示意小哨子的屍首位置。
“無衣,你的表現很好呢。我命你喚我‘主子’,你立即就改口了;我命你自稱為“我”,你也很聰明;我命你四下無人時方能現身,你也做到了;我命你不得我指示不可妄動,你也遵照了以上諸事,件件合我心意,我,又有哪點要責罰你的呢?”
傻孩子,沒理由非得要責罰你呀?
看天色漸暗,忙吩咐道:“明日早晨,你們七人現身寢宮吧,我有話要說。現在嘛,先找個地方好好的吃一頓,飽飽的睡一覺,不用隨身跟著我了。”
他恭敬的點頭道:“無衣遵命。”
轉眼,人已不見。
好個鬼魅般的身形。
“走嘍,用膳去了。”肚子,好餓。
無、人、應、我。
自言自語道,我向著寢宮走去。
諷刺啊。人為什麼一旦飢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