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護法,”看著神色變換不定的天殘缺,雲昊鉞緩緩開口,“在對現狀不滿前,左護法真的盡力去改變了嗎?”
“什麼?”看著雲昊鉞,天殘缺有一絲錯愣,現在的雲昊鉞,給他的感覺竟是前所未有的真誠。
“左護法不滿天下宮,更不滿宮主,”說道這裡,雲昊鉞微微一笑,“但左護法只是不滿而已,左護法你,真的有盡你最大的努力去改變了嗎?或者說,左護法有為了這種改變作出足夠犧牲的準備了嗎?”
看著窗外,雲昊鉞悠悠的說:“天上是不會掉下餡餅的,如果想得到,就必須先付出。而很多時候,付出會比得到多得多”說道這裡,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但就算這樣,有些事,還是要有人去做的。就算因此髒了手,髒了身,甚至髒了心,也在所不惜。”意味深長的看了天殘缺一眼,雲昊鉞繼續說,“很多時候,我們往往期待著別人,希望他能做完我們要做的事,然後我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我們要的東西。”
“但,”看著天殘缺,雲昊鉞眼神銳利,“別忘了,人都是同一種動物,同一種極為自私的動物。”
“”天殘缺沒有說話,但神色,卻慢慢沉靜了下來。
“所以,有些事,我們不得不做,不得不親手去完成它,不是麼?”恢復了平日裡的溫文,雲昊鉞微笑著說。
“多謝右護法,殘缺先告辭了。”沉默了一下,天殘缺站起身,淡淡的說。
“左護法好走。”微笑著,雲昊鉞說。
點點頭天殘缺一語不發的往外走去。
“左護法!”看著天殘缺的背影,雲昊鉞突然提高了聲音。在天殘缺聞聲轉過頭後,他露出了一個優雅的笑容,說,“昊鉞曾聽過一句話:如果想要幹大事,又豈能惜身?左護法覺得呢?”
“”定定的看了雲昊鉞一會,天殘缺什麼也沒說,徑自離開了。
保持著笑容,雲昊鉞看著天殘缺離開,突然嘆了一口氣。滿滿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將視線移向了視窗。
“衻,這是我能為雲家血脈做的最後一點事了。他真的很像當年的你呢。”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雲昊鉞又滿了一杯,“透過了這次,他應該會明白了吧?畢竟,他已經退無可退了。”自嘲一笑,雲昊鉞說,“天亦煊他大約是真心想培養一個不一樣的繼承人吧?絕對的放任,又絕對的限制,呵!罷了,反正很快就結束了”輕輕的撥出一口氣,雲昊鉞看著天邊的彤雲,怔怔出神。
第四十一章
更新時間2007…6…22 1:47:00 字數:2312
黑色的夜,除了能帶給人安寧外,還是孕育罪惡的最好溫床。
三個月後,紹德某處莊園
天殘缺一裘青衫,站在冰冷的夜色下。他的身前,是此行的目的地——原來依附天下宮,現在卻投靠了白道的熊家莊園。而他此行的目的,則是滅門——他曾經最厭惡,最鄙夷的事情。
早春的風,還帶著刺骨的寒意。寒冷的春風,捲起了天殘缺淡青色的衣角,襯著漆黑的夜色,顯得分外淒涼。
“左護法,現在開始嗎?”一旁的棋使東方既白問。
看了東方既白一眼,天殘缺說:“使者下令就好了。”
聽天殘缺這麼說,東方既白挑了挑眉,笑道:“這次的任務,宮主可是特地吩咐了以左護法為主,既白還不敢越俎代庖。”儘管面上笑吟吟的,但東方既白的眼裡,卻有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鄙夷。
東方既白眼裡的輕蔑,天殘缺自然不會看不出來,但卻懶得理會。一來,東方既白看不起他,覺得他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他卻也厭惡天下宮中的人的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二來,過了今夜以後,他也未必會在看得到這種眼神了。
過了今夜天殘缺不由勾起了一抹苦笑。過了今夜,他恐怕閉了閉眼,天殘缺的心裡滑過一絲悵然。
如果可以,他倒還真的希望可以一直看到別人的這種眼神——這樣至少他還可以尋求心靈上的安寧——哪怕這樣只是自欺欺人。
但,別說天亦煊不會給他機會——從為了區區一個不過三流的熊家滅門,天亦煊就讓他的貼身護衛,四大使者之一的棋使和他這個天下宮裡僅次於四使的兩大護法之一前來就可以明白,天亦煊根本不是為了什麼滅門,而是為了斷絕他的所有後路!就是他自己,也不願在避下去了。開始,他躲避可以說是不想惹事,也惹不起事。後來儘管回到天下宮有選擇的為天亦煊做事,也可以說是最大限度的堅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