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壺中的最後一口酒,拓拔青嶺搖著空蕩蕩的酒壺,懶散的說道。
“你”看著眼前不過二十八,卻像是已經三十八的人,唐子儀皺了皺眉,到底沒有說什麼。
“這次叫我來做什麼?”呆呆的看著酒壺,拓拔青嶺低聲問。
“這麼久沒見了,我們敘敘舊還不行?”看著眼前這個在八年前風頭最勁、現在卻被遺忘得乾乾淨淨的少年高手,唐子儀神色間微帶悵然。
“你現在有時間和我敘舊?”招呼著店家再拿了一壺酒,拓拔青嶺半靠著窗,神色有些茫然——或者說,他的神色,從唐子儀見到他時,就是茫然的。
“我們是兄弟。”沉默了半響,唐子儀忍不住低聲說。
“是啊,”點點頭,拓拔青嶺吃吃的笑了起來,“兄弟,兄弟,咕——”猛的灌了一大口酒,他大笑起來,“兄弟!兄弟——呵呵,哈!兄弟——兄——咳咳咳咳——”笑到後來,他甚至被酒給嗆到了,俯下身就是一陣猛咳。
“拓拔青嶺!”看到拓拔青嶺的樣子,唐子儀有一絲惱怒。
“呵呵咳明人不說暗話,子儀,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看在兄弟——”冷笑了兩聲,拓拔青嶺說,“看在兄弟的分上!”
“”被拓拔青嶺這麼一說,唐子儀反倒不好開口了。就像拓拔青嶺說得一樣,他這次來找他,確實是有事要擺脫他。
而唐子儀沉默,拓拔青嶺也不追問,只是把玩著手中的酒壺。
“抱歉,我是唐家的人。”沉默了良久,唐子儀還是開口了。
但這短短的一句話,卻正好牽動了拓拔青嶺那顆似乎已經停止跳動了的心。
家族,家族看著酒壺,拓拔青嶺心裡滑過一絲慘然。
“子儀,”拓拔青嶺低聲說,在唐子儀說了那句話後,他的神色漸漸溫和了下來,“聽說你要娶杭州王家的女兒,‘驕鳳凰’王蔓兒?”
“嗯。”點了點頭,唐子儀淡淡的說,“就在這個月了。”
“我記得”拓拔青嶺的聲音越來越低了,“你以前是最討厭這種型別的吧?”
“人總要長大。”將視線移向了窗外,唐子儀說。
“是麼”長大呵拓拔青嶺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
“青嶺,這次是拓拔家囑咐我來的。”半響,唐子儀轉回了視線,嚴肅的說。
“他們沒了舌頭還是斷了腳?不會自己來麼?”睜開眼,拓拔青嶺的語氣裡滿是嘲諷。
“青嶺,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你就不能”看著這個曾經相交莫逆的友人,唐子儀有些頭痛。
“”聞言,拓拔青嶺也不說話,只是微微冷笑著。
見拓拔青嶺這個樣子,唐子儀也知道這話再說下去也是白搭,因此,他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這次的任務,是讓你潛入天下宮。”唐子儀平靜的說。
“你們準備好了?”偏了偏頭,拓拔青嶺不太在乎的問。
“大約就在這兩三年了。”說到了這個,唐子儀嚴肅了起來。而在這嚴肅中,還有著深深的擔憂。
“你們應該早就派了人吧。”低著頭,拓拔青嶺的語氣還是那麼散漫。
“早年我們派的人到底什麼成績,你也應該知道。就算有那麼一兩個僥倖的,也不過在低層混。”搖搖頭,唐子儀說道,“不過現在不同了,天下宮裡面一個地位不錯的人主動和我們碰頭。”
“哦。”拓拔青嶺應了一句。
“你的任務主要是混進天下宮,監視裡面的動靜,在必要的時候幫忙傳遞訊息就好了。”唐子儀繼續說。
“”然而,拓拔青嶺卻沒有說話。
“拓拔青嶺,你要為大局著想!”看著拓拔青嶺,唐子儀語氣嚴厲,“這不止關係到你一個人,還關係到整個江湖!我們是為了這整個江湖的安寧,才會這麼做的!”
“”沉默了一下,拓拔青嶺唇邊的笑容更加譏屑了,“唐子儀,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你!”聞言,唐子儀當即大怒。
“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以前,我分的很明白。”然而,拓拔青嶺卻沒有把唐子儀的怒氣放在心上。看著窗外,他的眼神越發的茫然起來,“但在經過那一件事之後,我發現,我一直一來堅持的東西,竟然是那樣的可笑”
拓拔青嶺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後來,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痛苦。
若夢,若夢
聽到拓拔青嶺這麼說,再聯想到那件讓拓拔青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