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去。”他沒有解釋,自己手中的到底是什麼藥。而天殘缺竟然同樣問也不問的拿起來,直接放進口中。
還沒等天殘缺把藥吞入喉嚨,那粒紫色的藥丸就先一步化成了苦水,流跌倒在地上。入了他的喉嚨。
嚐到了那嗆人的苦味,天殘缺不由皺了皺眉。舔了舔嘴唇,他略帶好奇的問:“什麼藥?”
“毒藥。”靜靜的看著天殘缺,慕容颯的眼裡似乎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那雙墨黑色的眸子就恢復了往日的淡漠。
“哦,”點了點頭,天殘缺笑了起來,“那是什麼型別的毒藥?慢性的,還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一種突如其來的痛楚從他的四肢百骸傳了開來。
猛地握緊了拳,天殘缺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頓時變得蒼白如紙。他不得不用一隻手撐著旁邊的桌子,防止自己跌倒在地上。
“看來不是慢性的”不過短短的幾分鐘,天殘缺的額頭上就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死死的掐著掌心,天殘缺痛到甚至連掌心已經被刺破,一滴滴鮮血正順著指縫流下來也不自知。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強撐著笑容,斷斷續續地說。
看著天殘缺痛苦的樣子,慕容颯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似乎想去扶他。但最後,他卻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沉默的看著天殘缺獨自承受著痛楚,直到他再也受不了那幾欲讓人發瘋的痛苦,昏倒在地為止。
輕輕的抱起躺在地上的天殘缺,隨後卻為手上的重量皺起了眉。低頭審視著天殘缺慘白的臉色,慕容颯的面上依稀閃過了一絲憐惜。
將天殘缺抱到了床上,擺成盤腿而坐的姿勢。慕容颯站在床邊,手法極快的點了天殘缺背後的‘大椎’、‘曲垣’、‘至陽’三個穴位。
天殘缺身子微微一震,嘴角流出了一縷紫黑色的血。
點完之後,慕容颯變指為掌,按在‘至陽’與‘脊中’之間,緩緩地輸入內力。
時間緩緩地流逝,隨著慕容颯內力的輸入,慕容颯和天殘缺身周慢慢環繞起若有若無的白霧。而天殘缺的臉色,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好。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慕容颯緩緩收回了內力。
此時,天殘缺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了,而慕容颯,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流過一滴汗。
看著躺在床上,渾身溼淋淋,像是從水裡撈上來,沉沉的昏睡著的天殘缺,慕容颯微微猶豫了一下。但想到了以前天殘缺為自己擦拭身子的事,他看著天殘缺的眼神慢慢柔和了下來。
走到屋外,吩咐小二抬一桶水進來。再次回到了床邊,慕容颯彎下身子,解開了天殘缺緊緊粘在身上的衣服。但當脫到對方的襲衣時,慕容颯的手卻頓住了。
敞開的衣襟露出了單薄的胸膛,而在那單薄的胸膛上,卻被橫七豎八的傷痕盤踞著。有劍傷,有鞭傷,甚至還有一些鈍器造成的傷痕。
冰涼的指腹緩緩劃過了天殘缺胸膛上的傷痕,慕容颯的眼神漸漸沉冷了下來。
“爺?送水的。”這時,外面穿來了店小二的聲音。
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慕容颯拉起了床上的被子,蓋在天殘缺身上後,才出聲:“進來。”
兩個客棧的小二合力的把一大桶水抬進來後,對著慕容颯打了一個招呼後,就走了出去。
將天殘缺身上最後一件衣服褪下,慕容颯將天殘缺放進了溫熱的水中。不知是否是由於熱水的緣故,天殘缺蒼白的臉色竟有了些紅暈,襯著銀白色的髮絲,讓他本來平凡無奇的外表好看了幾分。
慕容颯的目光在天殘缺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隨即移開。抱起了天殘缺,將他身上的水滴擦乾後,從衣櫃裡拿出了一件襲衣,披在天殘缺的身上。做完了這一切,慕容颯坐到了桌子前,拿起放在上面的一本處,靜靜地讀了起來。
“嗯”在天色變暗以後,天殘缺終於從沉沉的昏睡中清醒了過來。眨了眨眼,等到頭腦完全清醒後,他看了看周圍,略帶沙啞的問:“我睡了多久?”
“四個時辰。”合上了手中的書,慕容颯走到了床前。用墨色的眼珠定定的看著天殘缺,他淡淡地開口,“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晃了晃依舊有些昏沉的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天殘缺覺得自從上次求藥後,就一直鬱結在胸口的一股氣似乎完全消散了。
撐著床沿,天殘缺坐了起來。而在他坐起身子後,披在他身上的襲衣卻滑落到了腰間。
這才注意到自己衣服被脫下來的天殘缺不由愣了愣,但隨即神色自然的套上了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