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為何,步飛向來平淡無波的心裡忽然出現了這幾個字。
察覺步飛的注視,嘉禾大大方方的衝步飛一笑:“我家小春心就是這麼善良又貼心。不過,我想步小弟你應該沒有那麼柔弱,對不對?”他狹長的眼睛輕輕眯起,要令步飛明白,今後的春心名前都要加上兩個字——我家。
“喂,這不是柔弱不柔弱的問題好麼?”春心沒好氣的反駁,“再強大的人受了傷也要養傷,誰能不藥而癒?”她知道嘉禾這傢伙是在衝步飛示威,她也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讓步飛放手才是最好的方式。
對於步飛,她自始至終都是抱著欣賞美的態度,但並沒有將這種美據為己有的打算,更多時候,她總覺得這就是個偏執又孤僻的弟弟。
啊啊啊啊煩躁啊,穿越大神搞毛啊,竟然還給了她妖孽禍水的設定,話說你沒給我配套的身份和金手指啊。
這丫頭又在自己琢磨些什麼?見春心一會兒沮喪一會兒氣惱的模樣,嘉禾不禁好笑的搖搖頭,真是可以看到八十歲都不膩煩了。
“吶,先說點正事兒吧,步飛這次到底怎麼回事,有多少能告訴我的,麻煩都告訴我,免得我一個人胡思亂想。”拋開那一腦子的混亂念頭,春心決定還是先討論下別的問題。
“沒什麼,橫豎過幾天訊息也就傳回國了。”嘉禾懶懶的說道,“我朝使團被昇國驅逐並追殺,終究無一生還,包括榮郡王寵妃之弟步飛,禮部侍郎及兵部尚書之子在內。”
“兵部尚書?”春心撓撓頭,她對這個職位有印象。“那不是那位李芷秋李大小姐的爹麼?”
“沒錯,就是那位大人,唉,真是可憐吶,這大過年的就要辦喪事了。”嘉禾嘴裡說得可憐,可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打算去人家喪棚前敲鑼打鼓歡送一番的。
不過,連步飛都死在那邊了,這意思是步飛要藉著假死丟開京城裡的身份麼?春心眉頭微挑,問起另外一個問題:“我哥他們跟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聯絡?”
嘉禾一臉“你糊塗了吧”的表情看著春心:“當然有聯絡,你忘了藏鏡老人是我們樓主的親生父親麼?你哥哥還是我們樓主的妹夫呢。”
“你明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意思!”春心氣的跺腳,只是從嘉禾轉移話題的態度上來看,老哥恐怕跟他們是脫不了關係的。
妹的,這到底是怎麼個走向啊,為什麼有種越來越危險的感覺?春心終於坐不住了,從桌子後邊繞出來,飛快的走到嘉禾面前,仰起小臉看著他,認真的說道:“雖然你們都不肯告訴我,我也相信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擔心,會多想,所以,讓我知道你們安不安全,行不行?”
他從來不曾將她視作一個孩子,因為她從來都不是個孩子。輕撫了下那張寫滿了執拗的小臉,嘉禾輕鬆的笑道:“放心,不會有事。”
你說不會有事我就信啊?春心撇嘴,揪住嘉禾胸前的衣裳惡狠狠地質問:“那你告訴我,你們到底要幹嘛?是不是要造反?”
饒是知道這附近只有自己和身邊這兩隻,外面的鋪子基本上都出於無人狀態,她還是小心的壓低了聲音。
“造反?小春心可真是聰明,怎麼,想不想做皇后試試?”胸口傳來一陣悶痛,但這只是讓嘉禾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可惜做了皇后就不能賣藥看病了呢。”
“喂,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春心氣哼哼的瞪眼,她本是想去抓嘉禾的衣領子的,那樣也顯得稍微有氣勢點,可礙於身高與臂長問題只能抓住胸口的衣襟喵的,你給我等著,我還會長個兒的!
“好啦好啦,什麼事情都沒有,哥哥才懶得去做那個費心費力的皇帝呢,也沒誰要盯著那位子急著往上爬。”嘉禾輕拍著春心的頭頂,安撫抓狂的小貓一樣的安撫道,“衣裳都給抓皺了,怎麼比以前兇了那麼多,被誰教壞了?”
春心死死的盯住嘉禾的臉看了一陣子,確信嘉禾不是騙自己,這才鬆了手,沒好氣的哼道:“誰教壞?自然是你,對你就是不能太客氣。”先前她被這變態吃的死死的,那叫一個大氣不敢出,生怕一個扭身消失在這世界上,如今終於回過神來,敢情在她心驚肉跳的時候,人家正自得其樂的欣賞她那怕死的囧樣呢。
步飛靜坐在旁邊,動也不動,連神色都沒有變換,只是心裡卻已經掀起了波瀾。
她喜歡嘉禾?是這樣麼?不然的話,她為什麼會去碰嘉禾,為什麼會掛念嘉禾,為什麼會不反駁嘉禾那些曖昧的話語?可是,她應該是他的才對。
從五年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