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那牆後邊是條荒了的小衚衕,她翻那裡去幹嗎?春心撓撓頭,難道是到那裡去動手比較容易銷燬罪證?算了,她先去檢查一下家裡究竟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吧,看來今後必須得在牆頭上插點碎瓷片竹枝子了。
過了不多久,蘭悠蘿獨自一人回來了,邊回來邊招呼春心:“那邊酒席還沒完呢,咱正好去湊熱鬧。”
只是,從蘭悠蘿的神情中,春心看不出半點想湊熱鬧的意思。
“到底怎麼了?”她忍不住小聲問道。
蘭悠蘿冷笑一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咯。”
當看到春心獨自回家,而白來財緊跟著追了過去的時候,肖四笑起來了,聽說那個小媳婦子不在家,春家現在就春心一人,來財那小子只要不傻,還能成不了事?死丫頭,老子可是給你找了門好婆家!
但過了沒多久,他就愣住了,怎麼那個小媳婦子帶著那死丫頭一起來了,來財那小子呢?
“趙姨,上午有點事兒,結果拖到現在才回來,小春這丫頭沒胡鬧吧?”蘭悠蘿一邊和趙氏寒暄,一邊拉著春心落座。
胡鬧?今天倒確實是有那麼一兩場熱鬧,也沒少了春心的身影。趙氏想了一陣子,搖頭道:“沒胡鬧。”人家小春又沒挑事兒,是張梅花那女人跟瘋狗似的見人就咬。
見趙氏這反應,蘭悠蘿白了春心一眼,這丫頭指定是又沒安分。
春心毫不在意的嘿嘿笑,順便指了指已經往這邊走來的張梅花。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尋哥兒媳婦麼,怎麼沒帶你兒子來?”張梅花的聲音尖利,因為她想到了自己兒子這輩子都沒機會生兒子了。
“小孩子家湊這熱鬧做什麼,送親戚家,讓我親戚看著呢。”蘭悠蘿抬頭跟張梅花對視,“雖說我們家不樂意這門親事。可含熙那丫頭被你們哄住了我們也沒辦法,只能這樣了。”
張梅花撇嘴,那妮子是一門心思想嫁他們家呢,用得著哄?話說回來,那死鬼不是說白三的兒子去收拾姓春的了麼,怎麼還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呸,就知道那爺倆都不靠譜,老子沒本事。兒子也是個軟蛋!
附近知道兩家糾葛的人都慢慢壓低了聲音,雖說沒貿然插口,可注意力都轉了過來,只等著看進一步發展呢——
剛才打那一場的時候還沒上菜,沒啥好躲閃的,可現在桌上都有菜,要是一不小心濺一身菜湯回去,那可就精彩了。
“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別的話我多說也沒用。但我必須得見一面含熙,非得知道她是自願嫁到你家的才行。”蘭悠蘿站了起來,指著那邊緊閉著的新房說道。“你們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連個陪的人都沒有,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把人鎖在裡頭呢?”
“我們會鎖她?”張梅花瞪起了眼睛,“是她自個兒願意嫁的,你在這裡操的哪門子閒心!”
“就憑我是她堂嫂,就憑她是春家人!”
“你先前不是還死乞白賴的要我們看在親戚份上照顧她的麼,怎麼這會兒又死活不讓我們管了?”春心也站了起來。“我不管,你要是不讓我們見著含熙,不讓我親耳聽見她說樂意嫁,你們今天別想消停!”她不知道蘭悠蘿為什麼非要見含熙一面,但她知道肯定見了以後會有好事發生。
張梅花怒了。剛才就已經因為被春心痛扁而憋了一肚子氣了,如今竟然這姑嫂兩個合著夥來欺負她了。今兒要是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這還能算是她的地盤麼!
尤其是,她還真怕含熙這會兒回過勁兒來,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閒話反了悔。
“鬧什麼,鬧什麼?!”眼見要鬧大,肖四丟下喝得東倒西歪的兒子跑了過來,瞪著春心和蘭悠蘿兩個呵斥道,“這兒是我們肖家的地方,你們兩個要是來喝喜酒,那就老老實實坐下,要是來鬧場子,那就給我滾出去!還真當我們家好欺負是怎麼的?”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平日裡那些個常來往的狐朋狗友立刻就站了起來,隱隱將春心和蘭悠蘿兩人圍住,有那喝多了的已經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春心冷笑了一聲,這些王八蛋們還真是嫌命長啊,雖說蘭悠蘿平日裡表現的跟個家庭婦女沒什麼兩樣,可她再怎麼家庭婦女,裡頭也裝著個江湖俠女的魂兒呢。
果然,沒等肖四發出新一輪的警告,蘭悠蘿就出手了。
這酒過三巡,也該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了,想來一人一個饅頭是不錯的。只是讓人有點遺憾的是,似乎大家的嘴不夠大,那饅頭怎麼就塞不進去呢。
“餓了就吃,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