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終於看清了。那是一支鑲金嵌玉的髮簪,花紋精緻繁複到了極點。那髮簪的寶光幾乎閃花了金菊的眼睛,她忍不住左右觀望,卻不見有任何人在。
那簪子,應該是方才門口那人落下的吧。
再回頭看看身後緊閉的房門,金菊確信少奶奶和大姑娘怕是還要談許久。便小心的邁出了腳步
於是,她就可以享受溫暖貼心的日光浴了。
算準了時間,春心摸出早就準備好的藥瓶對準金菊就是一噴,聽著金菊倒下去,她不等金菊有機會叫出聲來,就張開事先從牆邊扯下來的衣裳往金菊臉上一捂。
從都到位,金菊都沒看清偷襲自己的人是誰,那人先是放倒了她,然後用件衣裳擋著才竄了出來,又用那件衣裳捂住了她的臉。不等她叫嚷就將那衣裳團了一塊塞進了她的嘴裡。
最令金菊驚恐的是,她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彈了,被曬得滾燙的地面都不能溫暖她驟然冰涼下來的後心。
嘖嘖,比收拾魏巍那次還輕鬆愉快呢。春心翹起了嘴角,彎腰撿起那支簪子收好。而後伸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金菊,忽然腦海裡冒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那,那人在做什麼!被蓋住連的金菊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可她想動卻動不了,想喊卻又不能出聲,只能感受那隻手隔著衣裳輕佻的撫摸自己的臉,而且越來越向下,劃過她的下頜,劃過她的脖子
完了,蒙家這麼大的家業,怎麼會讓採花賊進門的?不對,難道說是蒙家人?金菊又羞又氣,恨不得眼前一黑直接昏過去了事,因為她感受到那隻手在竟然在自己的胸口上戳了幾下。
這麼光天化日之下,難道這人竟敢對她下毒手麼?若是那樣的話,難不成這人是蒙家的主子?能這麼大膽的,會是這二房的老爺?就在金菊拼命腦補著淫賊的身份的時候,卻感到那隻手收了回去,然後就聽到了一宣告顯含著不屑的嗤笑聲和嘆息,似乎對這個獵物相當不滿的樣子。
喂,你笑什麼啊,我身材好的很,我家少爺最清楚!
隨便逗了金菊一下,春心立刻溜到了莊萱的門口,貼近了窗欞,沾著口水戳破了窗紙,小心的湊了上去。
屋裡只有莊萱和春玉兩人,並沒有看到剛出生的孩子。春心撇了撇嘴,怕是被二老爺二太太給抱走了吧,蒙優現在是沒指望了,莊萱生下來的這個孩子就是他們最後的希望,怎麼可能會放在莊萱身邊養著。
“不行,若是傷了他怎麼辦?”傷了誰?大姐你說清楚一點啊。
“畢竟是親戚,哪怕什麼也不看,也要看著你面子,怎會害他?”靠,我家的親戚?
“戰場上刀劍無眼,這太冒險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若是你能讓他改了主意,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了,你能?”
裡頭的對話讓春心心裡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她所知道的跟戰場車上關係的自家人,只有老哥一個啊。
“可,也不就確定那是他”春玉猶豫著,“聚賢他們幾個只說見過小春那丫頭,從來沒見過那個什麼軍師,不能因此就斷定那是我哥哥”
果然是!春心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緊緊貼住窗邊,不敢大口喘氣,生怕驚動了裡面的人。
只聽得莊萱不耐煩的說:“那些人都叫他尋軍師,又聽說他親自護送小春回利州,若不是有這層關係,他會護送小春?你怕什麼,又不是要真的把他怎樣,只是將他誆出來,讓他不能插手戰局而已。”
“可”
“你怕什麼,橫豎我們是不會傷他性命的,待到打完了仗,自然就放他離開了。你可要想想,若是一旦大事做成,那會是什麼局面?這可是從龍之功,到那時封爵也不是不可能,大哥是嫡長子,爵位家業不都是大哥的?”
春玉沒再接話,只是低下頭沉思起來。
春心緊緊盯住了春玉,想要看看春玉究竟會做出什麼選擇,這也關係到她即將做出的選擇。
“一定不會傷到他?”
這句話一從春玉口中說出,春心的臉色就陰沉了下去,因為她已經知道了春玉的決定。
“那是自然,只是暫時讓他不能插手罷了。”莊萱點點頭,饒是知道房中只有她們兩人,她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那邊說你哥哥用兵如神,若是再這麼打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安定北疆,這可對大事不利。你放心,那裡還有蒙優接應,只要你能讓你哥哥單獨出來,其他的就無需多想了。”
“我”春玉緊皺著眉頭,她自是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麼,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