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珊,你與迦羅多年熟識,可曾知道她的身世來歷?”
“我也不大清楚,迦羅不是多話的人。”樂楹公主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彷彿說起她母親認識中原男子,後來被那人負棄,不僅如此,好像還因此死了一個兄弟。具體是怎樣也沒說,反正那時迦羅臉色痛恨、冷寒至極,還說什麼,假使得見便要親手殺了那人。”
“原來”
“原來?”樂楹公主臉色迷惑,問道:“皇嫂,你可是知道什麼?”
“哦,沒什麼”慕毓芫收回飄忽的心思,只道:“我想著迦羅去的突然,擔心她跟人結仇,被人所害,如今看來應該不是。”
樂楹公主冷笑道:“雖然不是被人所害,但卻有人見死不救!”
雲琅喝住她道:“敏珊,不要亂說!”
“為什麼不要說?!”樂楹公主終於忍不住,氣聲哽咽道:“迦羅愛慕師兄,又有誰不知道?師嫂當然不喜歡她,說什麼去找京城最好的大夫,不過是想拖延時間,存心不想讓迦羅活下來!”
慕毓芫聽聞傅府之事,倒是一怔。早知道迦羅對鳳翼有心,傅素心也必然清楚,但若是說她見死不救、故意遲延,卻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即使她十二分不喜迦羅,畢竟還要考慮自己丈夫,倘使真是如此,鳳翼心內豈能不生嫌隙?因見樂楹公主神色激憤,乃勸道:“敏珊,那些都只是你的猜想,無憑無據的,玉邯夫人聽了豈不傷心?你在雲琅跟前說說不要緊,但若是傳揚出去,底下難免會生出流言,鳳將軍府上如何安寧?倘使迦羅泉下有知,也必然不願看到那樣情形。”
樂楹公主眼角垂淚,喃喃道:“想不明白,迦羅到底是為什麼?”
慕毓芫見她臉色憔悴,於是朝雲琅道:“最近幾日,你也不必整天往京營趕,讓賀必元多忙著一些,得空多陪陪敏珊罷。”
“姐姐”雲琅像是有話要問,欲言又止,“好罷,我先陪敏珊回去。方才讓姐姐幫忙的事,姐姐可別忘記了。”
“嗯,去罷。”慕毓芫送走公主夫婦,起身走進寢閣,在美人榻上躺了一會兒,召來吳連貴問道:“傅廣楨的事,京畿府那邊查得如何?”
吳連貴回道:“晌午著人問過,還是不知道兇手是誰。”
“罷了,這事沒必要追根究底的。”慕毓芫輕輕搖頭,沉吟琢磨了一會兒,“皇上那邊我會去調停,另外,讓人去告訴京畿府尹,擬個賊人行刺結案就是。”
“這,萬一傅家的人不服呢?”
“不服?”慕毓芫輕聲冷笑,“那好啊,左右傅廣楨跟齊王扯不清,朝廷正在立案清查他,這會兒突然無緣無故死了,那就是畏罪自殺!讓傅家的人自己選罷。”
皇帝原本就病著不快,又有百般繁雜事情煩心,自然沒精力深究傅廣楨之死,事情也就漸漸平息過去。隔了幾日,宮中突然傳召玉邯夫人入宮。傅素心換上正裝趕來,叩行大禮道:“叩見皇貴妃娘娘,金安萬福。”
“坐罷。”慕毓芫曾經見過她一次,也不算太陌生,指了座位,讓雙痕放下茶水退出去,“傅大人突然亡故而去,夫人節哀。”
傅素心明顯有些侷促,低頭應道:“是,多承娘娘關懷。”
慕毓芫與她無甚私話可談,開門見山道:“今晨鳳將軍上了個摺子,說是想調回青州領軍,本宮覺得不是太妥,所以就駁回了將軍的摺子。”
傅素心茫然道:“娘娘,臣婦不是很明白。”
明媚的陽光自蟬翼窗紗透進來,灑在內殿地上平滑的青石鏡磚上,折出微微刺眼的光芒,讓人有些不能直視。慕毓芫稍稍側了側身,輕嘆道:“迦羅姑娘去得突然,鳳將軍難免掛念師妹,若是再回到青州去,豈不想起舊人傷懷?”
“娘娘?臣婦”
慕毓芫擺了擺手,續道:“所以,打算讓鳳將軍先到垗西去,有夫人陪著在外省散散,想來很快也就復原了。”
傅素心語聲顫抖,跪在地上泣道:“娘娘如此細心,替我夫婦想得周全,臣婦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夫人太過言重了,起來罷。”
傅素心抬頭看了一眼,復又緩緩低下頭去,像是在想著什麼複雜的心事,半晌才輕聲道:“娘娘為人柔善寬厚、與人著想,難怪將軍說起娘娘時,總是”
“雙痕!”慕毓芫朝外揚聲,打斷了她後面的話,“你取兩瓶九丹安魂蜜露過來,等會給玉邯夫人帶回去。”說完,又朝傅素心微笑道:“夫人家中去了尊長,想必憂思,晚上喝點花露再睡,可有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