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些?”
萱妃的目光有些黯淡,像是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被人輕輕晾在一邊,立時就洩了底氣,顫聲問道:“是,皇上不想聽了麼?”
“不錯,確實不是時候。”
“皇上心中,看重的是淑妃娘娘。可是,臣妾的心並沒有錯,難道”萱妃輕嘆了口氣,靜靜頓了頓,抿去面上的傷心與不甘,忍淚笑問道:“皇上擔心淑妃娘娘,所以連聽一聽都不願意?”
明帝想要辯白兩句,卻又無從說起,於是道:“後宮嬪妃皆是一樣愛朕、敬朕,她們的心,與你分毫無二,不用再多說了。”
萱妃反倒止了淚,輕笑道:“可知,皇上也是言不由衷。”
“放肆!”明帝原想喝斥幾句,但見她已悽傷得楚楚可憐,不由軟下心腸,“私制皇后朝服之事,茲關重大,掖庭令的人正在仔細辨析。在事情查明之前,你都不可踏出玉粹宮半步,否則朕也不能寬待你。”
萱妃突然問道:“皇上,臣妾究竟哪裡比不上她?”
明帝皺著眉頭不言語,徑直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打起珠簾,回頭撂下一句,“朕沒比過,她也不用跟別人比。”
萱妃的雙眸瞬間黯下去,雖然仍是黑漆如墨,卻失去素日的明媚光彩,卻像是兩孔看不到底的無底之洞,再沒有一絲光線。
第四十七章 榮極
時隔幾日,萱妃之事就有了結果。私制皇后朝服乃是失德,但念在其兄有功,因此只是褫奪其封號,貶為貴人。後因葉貴人堅持上書,自請居於偏殿思過。皇帝應允其請,又念其誕育公主,乃是延續皇家血脈之功,故而月祿、飲食等仍是不變。如此處罰,後宮嬪妃不免很是失望。只是舉國大喜之際,誰也不敢再生事端,加上江貴人多言受責,眾妃都是緘默自口。
因為撤藩一事,皇帝特旨大赦天下,諸等官員也有封賞,眾人皆是喜氣盈腮。故而皇宮內的一點小風波,很快被淹沒下去,絲毫沒有撼動京城內的喜慶。照舊年規矩,綵綢要掛到元宵節後,因此白雪皚皚的世界裡,仍是一片花團錦簇的繁華。
朱漆雕刻格窗外,臘梅和紅梅爭相盛放。幾樹繁花交相鬥豔,紅梅瑰麗如寶石,臘梅嬌嫩如鵝絨,累累點點,直照出一片爽快明媚之意。慕毓芫依倚在明窗邊,手中翻著一本古詞集,似乎看得入迷,渾然忘記了自己周身的世界。
“娘娘,娘娘”雙痕輕輕敲了敲桌沿,悄聲道:“方才聽說,內務府正在籌辦鳳輦、霞帔等物,娘娘你怎麼看?”
慕毓芫挽著斜斜的墮馬髻,清減的家常裝束,加上窗外白雪反光映照,更襯得她膚光淨瑩、容色娟美,一雙含水明眸流盼動人。見雙痕一臉認真模樣,輕聲笑道:“不過是私下流言,你也當真麼?縱使皇上真要冊立皇后,那也不與本宮相干。”
雙痕有些著急,道:“怎麼不相干呢?除了娘娘,還能有誰?”
慕毓芫淡淡一笑,道:“宮裡位分尊貴的娘娘不少,皇上愛冊誰就是誰。”
許多年前,那個笑容溫暖的少年,在惹自己生氣後,總會作揖賠罪道:“皇后,好皇后,你就饒過我這一次”舊人音容笑貌仍在眼前,往事恍若一夢,縱使緣分已然耗盡,也不忍將記憶弄得支離破碎。
況且,自己是什麼身份?慕毓芫在心內輕笑,貴為妃位、誕育皇子,就已經夠駭人聽聞,又豈能經得起烈火油焚?再者,只怕皇帝一聲聲喚出皇后二字,彼此心內想的卻是另一個人,又是何苦?漫說皇帝那邊未定,即便真的要冊自己為後,於情於理,也都是不會答應。
香陶在門口輕聲道:“娘娘,皇上來了。”
慕毓芫收回心思,放下詞卷出去迎接,明帝已經走到內殿門口,含笑攙扶她道:“不是說過,冬天不用出來接駕,當心涼風吹壞熱身子。”
二人單獨走進寢閣,慕毓芫取了暖壺裡的茶水,沏了兩盞,自己與對面坐下,微笑問道:“皇上的心情看起來很好,莫非有什麼高興事?正好臣妾看了半日書,皇上說出來,也好跟著高興一下。”
明帝突然捉了她的手,正視道:“是有一件喜事,你先猜一猜。”
慕毓芫的目光在皇帝臉上流連,兩個人靜靜相對,如此過了好一陣子,方才微笑搖頭道:“臣妾猜不出來,還是皇上說罷。”
明帝用力握緊纖手,緩緩說道:“自皇后仙去,中宮一直懸空無人,而後宮諸事都是由你打理,朕也省下不少心。先前反覆論過立你為後之事,朝中贊同之人不少,反對和中立的也很多。朕仔細想了想,若是強意冊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