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釗微微一笑,手裡握住那塊龍天一給的玉牌,向著鏡子直直走了進去。
一片水紋盪漾,百里青釗的身影完全沒入了牆中的鏡子裡,一陣銀光閃過,鏡子與百里青釗都不見了蹤跡!
郡守府的花廳內。
百里青鋒和林笑坐在上首,慢慢啜著茶。
下面跪著一幫太平道在承平郡的高層分子。
李富一邊擦汗,一邊給百里青鋒一一介紹眾人。
“這是神教總部派遣的西城分舵舵主,地窮星劉煥章。”李富沒精打采地指著一個穿一身朱袍的二十多歲的白臉漢子,道。
百里青鋒抬了一下眼皮,嗯了一聲。
那白臉漢子劉煥章額上青筋暴跳,忽地站起來,指著百里青鋒道:“你是哪位神王座下的神使?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百里青鋒看著他,目光冰冷,李富趕緊斥道:“休得無禮,神使乃是上天神帝派來的使者,就算是教主見了神使都要下拜叩頭的!你這狂徒怎敢質疑神使?”
“教主乃是神帝之子,堂堂紫微星君,怎麼可以向他叩首!你糊塗了吧!”那劉煥章指著李富道。“我在教主身邊伺候多年,從沒見過此人!”
“你才糊塗了!”李富一巴掌打在劉煥章臉上,撇著嘴道:“什麼神教神王的,你還敢拿出來唬人!今天於善寶從天上掉下來了你看不見?還想蒙誰?我告訴你,這屋裡都是明白人,可不是那些傻瓜百姓,你才給老子睜開眼瞧清楚,再敢拿什麼狗屁神教說事,老子現在就宰了你個混球!”
劉煥章白臉漲得通紅,百里青鋒看著李富張牙舞爪,不由微微一笑,輕輕放下茶盞,好整以暇地整整衣襬,淡淡道:“什麼宰不宰的,說話那麼粗鄙。”眼睛看著百里迴雪,微微一使眼色,百里迴雪立刻掏出一個“忠正丸”的瓶子,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小心地剝掉了外面那層黑色藥皮,露出裡面黃色的核心,捏著劉煥章的下巴就把藥丸扔進了劉煥章嘴裡。
“咳咳咳”劉煥章白著臉乾咳,“你們給老子吃的什麼”
“好東西。”百里青鋒笑眯眯地說。“來呀,給在場的每一位都發一粒吃。”
百里迴雪和幾個侍衛立刻都從懷裡掏出“忠正丸”的瓶子,挨個給在場的人灌藥。
眾人連咳嗽帶流淚,一個個都知道這不是好事,可摳嗓子眼也吐不出來了。都悽惶地看著百里青鋒,心中惴惴。
“這藥叫做‘忠正丸’,裡面有一條小小的蠱蟲,一被你們吃下去,就會進入你們的血脈中隨血遊走,四個月之後,若是沒有藥物壓制蠱蟲,它就會迅速長大,然後在幾日之內啃吃你們的內臟為食,呵呵呵。”百里青鋒笑眯眯地看著面色鉅變的眾人,好整以暇地說:“我保證,那種死法很痛苦。”眨巴著眼睛,把臉轉向劉煥章,道:“這位劉兄弟,剛剛吃了一個剝離了藥物的蠱蟲卵。一會,估計會很痛苦”面上忽然一冷,道:“你們就在這裡看著他怎麼死掉的,記住他的樣子,好好想想,你們該怎麼做。”
然後看著人叢中一個身穿大紅福字衣的中年胖子說:“你就是南城分舵的張大有?”
“是是是,小的正是張大有!”那胖子一下子跪在地上,不住向百里青鋒磕著頭,顫聲說:“小的家中世代經營賭坊,到小的這裡都是第三代了,小的早知道那個太平道是個裝神弄鬼的邪教,可是如今他們勢大,小的也想撈點好處,嘿嘿嘿,對他們是毫不忠誠的”
“你是怎麼巴結上那個什麼女天王的?”百里青鋒掃了他一眼,淡淡問。
“那個魚籃觀音李珍娘是個騷貨,小的早年在白練河遊歷的時候還上過她的花船呢!也算她的老相好了,這次我和南天王地盤上的宋老六爭開賭坊,我就送了她五百兩黃金,還有幾匹綢緞,她就幫我跟那幾個假天王,假教主說了好話,還認了老子一個乾兒子,操,不要臉的很!”張大有立刻罵罵咧咧地說。“不過他們答應我以後給我排位,將來讓我的賭坊開到南天王地盤上去。也算幫了我一個忙。”
百里青鋒不由哼了一聲,張大有趕緊趴在地上磕頭,道:“小的江湖路數熟,知道‘忠正丸’的利害,小的不敢有一點不忠,從此就是主人的一條狗,您讓小的咬誰小的就咬誰!只求您按時賜解藥給小的,小的就心滿意足了。”
百里青鋒看著他,微微笑道:“你倒很機靈,不愧是開賭坊的。”
旁人一見平日裡眼高於頂誰的帳都不買的張大有都這般模樣了,當下都怕了,一個個都跪下來,不住向百里青鋒磕頭,叫著“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