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衣褲輕輕脫去,然後進了臥室,再出來的時候端了一盆水,升騰的熱氣滾過郝運疲憊的臉,漂亮的彎月眼的眼角有著些微的紅腫,眸色黑得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潭,波瀾無波。
他把盆放在地上,擰乾毛巾,然後坐在床邊,將手移到了郝鑫的臉上。
“為什麼不去死!?”
郝運的手抖了一下,眼眸閃爍了數下,拿著毛巾的手依舊穩穩落在了郝鑫的臉上。
眉毛,眼睛,鼻樑,嘴唇,臉蛋,每一處每一處都細緻地擦過,就連耳後的那片也小心地擦拭。
擦完臉,再擦身子,從脖子開始到鎖骨,再到胸口,最後視線落在了乳下三寸的傷口處,傷痕呈點狀,只有針尖般大小,就算擴散的淤青也不過指甲蓋般大小,可是郝運很明白這小小的傷會照成多大的疼痛。
“我恨你!”
郝運痛苦地閉上了眼,額頭青筋浮現,牙齒髮出了“咯咯”的聲響,不斷地深呼吸著,不斷地許久,情緒終於,終於勉強平穩了下來。
接下來,郝運面無表情的將郝鑫身上的汙漬擦拭乾淨,將傷口小心的上藥包紮,確認收拾完畢後,他掏出手機走出了門。
“是我。”
神棍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頭兒,有事?”
“幫我個忙,你和法國空防聯絡一下,安排一架直升機進來,我現在馬上要回去。”
“怎麼了?這麼急?”
“就這樣,半個小時後給我回信。”
“誒!誒!等等!”神棍的聲音突然提高,“彈匣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怎麼會受傷?”
“人沒問題,救回來了,休息幾天就好,詳細的我回去和你解釋。”
“那就好!我等你回來!上帝與你同在!”
“好運。”
“哈哈,我喜歡你的名字!中國是叫好運是嗎?”
“嘟嘟嘟”
郝運結束通話電話,轉身看向門內郝鑫一動不動的身影,又給自己點了一支菸,默默地抽了起來。
“鈴鈴”
十分鐘後,電話鈴響了。
還維持著原本姿勢的郝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眉梢微揚,然後蹙緊,接通了電話:“喂,我是”
郝鑫睜開了眼睛,在有意識的那一瞬間,昏迷前的記憶就洶湧地撞進了他的腦海,他從床上猛地翻起了身。
“嘶~”腋下和胸口好痛。
郝鑫揉著胸口,迅速地看了一圈,確定這是他曾經住過的房間,乾淨明亮、空氣清新,燦爛的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很明顯審訊結束了。
自己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嗎?
郝鑫努力回憶著,但是卻記憶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