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業知道了沈夫人說的關於給女兒說親的事,對蔣家的小兒子頗有微詞,官場之中誰家的孩子多少有些瞭解,蔣家的前兩個兒子確實出色,可那蔣三公子,從小就是體弱多病,有一次病重了,蔣家險些要給他準備後事。
但是他都挺過來了,說這命懸一線一點都不誇張,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不存心去守活寡麼。
沈夫人卻不這麼想,“大難不死並有後福,瑩繡的婚事我這心裡也難選擇,高的別人看不上,低了又可惜,蔣家論家世還比咱們好一些,如今人家真心來求,不就是看中了瑩繡的賢惠麼。”
蔣家朝中什麼局勢沈鶴業自然清楚,若是能和他們有姻親關係對自己的為官路又是添一份力量,“待我打聽一下蔣三公子再說,若是身子真那般不好,斷然不能把瑩繡往那推。”
沈夫人替他按了按肩膀,柔聲道,“這些年我如何待她你也看的見,我又不是黑心的主母,你若是不放心,自己去瞧瞧便是了,雖說那蔣三公子將來沒有仕途的可能,可那才能連皇上都是有贊口的,蔣家必定不會讓這小兒子過的不好,瑩繡嫁過去既不用做主母,又可以享清閒。”
沈鶴業眯著眼沒有再說話,沈夫人輕輕地將他外套脫了下來,吩咐丫鬟進來準備熱水洗漱準備就寢。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趕在12點前面發了,嗷嗚~~~~~
☆、謀婚
三日之後,瑩繡為喬晴然點了一盞長明燈,看著那微弱地火光燃燃不息著,瑩繡虔誠地望著那眾多的貢燈,拜過後出了大殿。
回到喬家已是下午時分,換過一身衣服,瑩繡將從寺廟裡帶來的茶交給紫煙送去給老夫人,嚴媽媽走了進來,遞給她一封信。
“這是青碧前天差人送過來的。”瑩繡將信看完之後,點了蠟燭讓嚴媽媽拿了個瓷盆子過來,看著那灰色的煙跡在瓷盆子裡上升,跳躍地火光瞬間吞噬了薄薄的信紙,瑩繡的臉色平靜,看不出幾分異樣,“奶孃,還有人找嗎?”
“小姐,昨天老爺差人過來讓您從萬安寺回來趕緊回家。”瑩繡去萬安寺兩天後沈鶴業就派人要接她回去,瑩繡低垂著頭睫毛一顫,看不出神色,良久,她輕聲問道,“奶孃,是不是我在家裡,爹爹都這麼的不待見繡兒。”
嚴媽媽走過來將她摟在了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道,“老爺怎麼會不待見你,你是他的嫡親女兒,老爺只是糊塗了。”
夫人難產走的早,留下小姐一個人,隔年沈府就娶了新婦,老爺畢竟是年輕的,和夫人燕爾過的那幾年,早已經是舊人辭去新人歡了,可憐小姐一個人,在老爺娶親的時候躲在夫人的屋子裡偷偷地哭。
嚴媽媽想著眼眶就有些溼潤,小姐從小就懂事,從來不曾和二小姐小少爺爭過什麼,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是唐氏心中拔不去扎地疼的一根刺。
不出幾日,熟人的幾家之間就有相傳蔣家有和沈家做姻親地意圖,其中的政治因素暫且不論,大家最好奇的是沈家嫡出大小姐,訂的不是蔣家的二少爺,而是蔣家那個臥病在床的三少爺。
蔣家要求娶的動靜不低調,作為同朝為官的人,蔣大人自然會和喬老爺子說起此事以表示誠意,等喬老爺下朝回家的時候瑩繡正趴在喬老夫人懷裡難過著,一旁的喬瑾祿則是一臉的氣憤,喬老爺子進來的時候恰好聽到了那麼一句話,“我以為是什麼好人呢,同學那裡一問,那蔣三公子這五年來都沒有下過床,奶奶,這樣的人表姐嫁過去了怎麼可以,也不知道姑父這是怎麼想的!”
喬老爺子輕咳嗽了一聲,邁進了屋子,瑾祿一看是爺爺趕緊住了嘴,掖到瑾澤身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瑩繡擦了擦眼淚從喬老夫人懷裡出來,紅著眼眶喊了一聲,“外公。”
“快別哭了。”喬老夫人被她勾地也紅了眼,喬夫人差人絞了毛巾過來,替瑩繡擦了擦眼睛柔聲道,“尚未定下,先別急。”
“你聽誰說的蔣三公子三五年不曾下床了。”喬老爺子看著瑾祿問道,瑾祿怕這個不苟言笑地爺爺,躲在瑾澤身後扭扭捏捏不肯出來,倒是瑾澤開口回答道,“我和三弟知道這事之後就去同學那裡打聽了一下,和蔣家相熟的經常走動的幾個同學告訴我們,蔣三公子確實有好幾年沒有下床了。”
瑩繡拿著毛巾擦過了眼睛,眼眶處還有一些腫痛,據她後來所知,蔣三公子豈止是三五年沒有下床,根本是一直在床上度過的,可當年她不知道,外人也清楚的不多,只知道皇上對這蔣三公子地才華也讚不絕口,能讓皇上開金口的。
所有人都以為蔣三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