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就是在睡覺。
他揹著手緩緩地靠近樹蔭下的躺椅,兒子小小的身子微微蜷縮著,呼呼地睡得正香,手上抱著的那本書已經不知不覺滑到了椅子邊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落在地上,可愛的樣子讓朱佑樘忍不住揚起了一抹微笑,隨著年紀的不斷增長兒子也只有在熟睡時才會露出孩童的稚氣。
躺椅上的兒子彷彿是聽到了漸漸靠近的腳步聲,猛地彈坐起來,雙眼機警地望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朱佑樘好笑地看著兒子,看他那凌厲的目光在看清來人是自己以後瞬間變得柔和,憨態可掬的抬手揉了揉眼睛,小小地嘟噥一聲,“原來是父皇呀!”
一陣微風吹過,樹影婆娑,從樹葉間隙中灑落的陽光像是金色的輕紗一樣隨風舞動,朱厚照乖巧的坐在那片旖旎的輕紗中,雙眼迷離的望著自己,朱佑樘的心彷彿被什麼狠狠敲了一記,定身般不能動彈,只是怔怔地望著兒子,呆了。
十一二歲的年齡既有孩童的嬌憨又有著少年的清秀,還沒有明顯發育的身體蘊含著雌雄難辨的獨特魅力。朱厚照的雙眼含著剛睡醒的朦朧,烏黑的髮絲散落在素白的單衣上有種慵懶的美感,雙頰被陽光曬得微紅竟莫名地透著一股子嬌媚,寬大的單衣在睡眠中鬆了帶子,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隨著他的抬手動作不斷地滑落,露出圓潤白皙的肩與誘人的鎖骨,甚至在呼吸起落間隱約可以看到胸膛上粉嫩的紅點。
朱佑樘覺得自己一定是發了瘋,中了邪,不然怎麼心跳得如此之快,又怎麼會有種衝動,想要扯落兒子身上那層薄薄的單衣。
“父皇?”朱厚照歪著小腦袋望著他,迷惑地咕噥了一聲,剛睡醒的聲音帶著軟軟地鼻音,聽得人心中癢癢的。
低沉的呼喚沒有讓朱佑樘回過神來,他慢慢的走了幾步靠近坐在躺椅上,動作輕輕地,彷彿聲音重了一點就會嚇走些什麼。
“父皇?”朱厚照終於清醒了一點,又喚了一聲,他揉了揉眼睛,父皇的動作讓他滿臉困惑。
“啪嗒!”書本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朱佑樘只覺得心跳漏了半拍,突然清醒過來。他的心突然慌亂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雙手已經搭在了兒子的衣襟上,他微微地一楞,壓住想要收回手的慾望,順勢為朱厚照整理好凌亂的衣著。
“怎麼睡在這裡,穿得這麼少,小心著涼了!”朱佑樘的神情鎮定,看起來和平時無異,只有他自己清楚,其實現在心裡亂得很!
朱厚照張開雙手很自然的讓父皇為他整理衣服,從小到大的習慣已經成為身體的本能,他不自覺地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微微撅著小嘴嘀咕道,“我也不知道怎麼睡著了,本來是在邊看書邊曬太陽的!父皇放心啦,我的身體可結實著呢!”說著他還撈起袖子捏緊拳頭,讓朱佑樘看看他手臂上練出來的肌肉。
朱厚照的手臂細細白白的,據說是因為內功的影響落了一身曬不黑的白皙細膩面板,害他一直為這沒什麼男人味的特徵鬱悶不已。順滑結實的肌理在手臂上構成了鮮明的輪廓,隨著他的動作伸展露出充滿力度的美感。
朱佑樘怔怔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視線卻最終落在那閃著瑩潤光澤的雙唇上,再也移不開。明明只是兒時撒嬌的動作,現在無心做出來卻充滿了誘惑。朱佑樘懷疑自己一定入了魔,不然為何突然想將兒子抱起來親親,親上那雙飽滿的紅唇。
“父皇?”朱厚照覺得今天的父皇怪怪的,從舉動到神情都透露著一股怪異,他關心地問道,“您怎麼了?”
“沒事!”朱佑樘揉了揉他的腦袋,起身道,“只是感覺皇兒突然就長大了!心中有些感嘆罷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將你抱在懷裡了呀!”
“啊?”朱厚照不解的偏頭,自己都快十二了父皇怎麼突然發這樣的感慨。
“算了,沒事,朕只是過來看看你!一會還要議事,朕先走了!”輕輕拍了拍他滿是困惑的小臉,朱佑樘笑道。說完他便轉身離開,那背影離去雖然緩慢,但看在朱厚照眼裡不知為何帶著幾分倉皇的味道。
“父皇,今天該按摩了!”看朱佑樘終於解決完桌上的緊急奏章,朱厚照壞笑著湊過去道。隨著他擊掌立刻有宮人們端著熱水與銅盆走入殿中。那些熱水都散發著濃濃的藥香,被添在銅盆裡,然後放在苦著臉的朱佑樘腳下。
“可不可以不要呀?”朱佑樘看著這東西都有點害怕,但總是拗不過兒子。據說這是他與太醫想出來的辦法,透過足部按摩刺激穴位,將藥材的藥性直接作用在穴位,希望能將那股血咒引起的邪氣鎮壓住不再擴散。